唉,这两个人聊到最后总会变成龙语的争吵。
柏莎已经熟练掌握龙语,但还是不能做到像芭芭拉这样的语速。
就连圣沃尔都说:“你才是龙吧。你的语言能力太强大了!”
芭芭拉说:“承认了吧,乖孙……”
又,又吵起来了。
柏莎头痛。但是看到圣沃尔和芭芭拉关系那么“好”,她心底的高兴还是战胜了头痛。
柏莎每次来看圣沃尔,有一半的原因都是来看拉托纳。
这时候,圣沃尔会把拉托纳的意识放出来,和柏莎碰面。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彼此都不说话,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拉托纳好像想说点“不合时宜”的话,但他望着柏莎旁边的魅魔青年,话又吞了回去。
他们结婚后第一次去看拉托纳的时候,柏莎向拉托纳介绍:“你好,这是我的丈夫迦南。”
迦南紧跟着说:“你好,这是我的妻子柏莎。”
拉托纳:“……”
拉托纳心碎了。圣沃尔说:“你们这样伤害他,是不是还是不来比较好?”
不,拉托纳想要见他们。他想要见所有的、曾经认识的故人。
弗丽达也会来看拉托纳,拉托纳对她说了声“对不起”。
弗丽达耸耸肩膀,指着自己的肚子对拉托纳说:“你好,这是我新交往的恋人。”
拉托纳:“…………”
圣沃尔更同情拉托纳了。后来,圣沃尔研究起了怎么把拉托纳的意识放出去的方法。
听说,就快研究成功。
“那不就又得为拉托纳造一个躯壳吗?”柏莎感叹。
“这次,拉托纳大人可以自己选择了。”迦南说。
“嗯,那听起来还不错嘛!”柏莎说。
-
回望过去的十余年,柏莎、迦南他们看到的好事总是多过坏事。
最好的事就要数人龙的共存,其次的好事是人类还可以继续使用魔法。
很多年前,柏莎为不能使用魔法遗憾,老人对她说:“事情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老人还说,这不叫转机,这就叫人生。
很多年后,柏莎懂了,人生的确奇怪,当初以为不可能发生的事,后来都发生了。
当初以为一辈子无法原谅的人,后来也都慢慢释怀。
就连对欧恩也是。
柏莎憎恶欧恩,这件事不会改变,但她已经无法再用“坏”、“邪恶”之类单一的词去形容那个男人。
欧恩为人类魔法做出的贡献,无可泯灭。他死了,他又还活在人类的魔法之中。
柏莎每次使用魔法,都会想起欧恩,她觉得,这就像是一种新的诅咒。
有什么办法呢,死亡总会带来诅咒。
同样的诅咒,迦南也在背负,他常想起欧恩说的那句话:强者在杀戮中才会变得更强。
欧恩之后,迦南再也没有杀过人,也很少再进行战斗。
迦南常会望着自己的双手,陷入思考,他担心他会不会变得越来越弱。
柏莎有一天发现了他的心思,她抱住了他。
“迦南,杀戮的强大是短暂的,真正的强大应该源远流长。”
“那什么样的强大才能做到这样呢,老师?”
柏莎听到“老师”这个称呼,笑了,哎,怎么会有人结婚了还这么叫的啦。
柏莎回答:“温柔的力量。正如我们认识的很多人,我们会一直记得他们,但你不会一直记得和欧恩的那场战斗,对吗?”
迦南想了想说:“我已经忘记了。”
柏莎亲了他一口,说:“对嘛,你已经忘记了。”
这样回答着迦南,柏莎对于自己背负的诅咒也释怀了,她释放魔法时想到的是法师欧恩,不是屠戮者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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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比起欧恩,柏莎更多想起的法师是自己的母亲。
柏莎仍然没有将基恩是女性的事说出去,她认可乔治的判断,现在还不是时机。
她还需等待,等待弗丽达的学院越办越大,等待女法师学徒的比例从37扩展到更大。
但柏莎已有了让“爱琳”这个名字变得有名的计策,她在撰写《魔法学》的第二本。
根据爱琳留下的笔记,加之这些年她和迦南冒险时,她自己做下的研究。
等到这本书出版,她会为它署名“爱琳≈柏莎”。
迦南说:“这两个名字并在一起,看起来真美。”
柏莎也这么觉得。
每年下雪的时候,他们都见到纯白种子混入其中。
种子依然没有同迦南说话,它只委托柏莎向迦南表示感谢。
“原来我什么植物都不想变,我只想回归,做一粒雪。”
每一粒大雪中的纯白种子落在地上,都会长出千奇百怪的植物,它实在是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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