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北栀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认。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拒绝盛厌。
说来可笑,竟然只为了不堪的目的。
颜北栀无声地叹了口气,眼眶发涩。
接着,两人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走出器材室。
身后,剩下那扇被踢坏的门,还在小声地“哐哐”作响,随着料峭晚风,轻轻叩着墙壁。
听到动静,颜北栀脚步不自觉顿了一下。
盛厌:“明天早上会让人来修的。”
颜北栀颔首,从善如流,“哦。”
盛厌不禁侧目,轻轻挑了挑眉。但顾虑到时间太晚,最终还是按捺住,没有再说什么。
……
深夜,宜光校园和白日好似两个空间,万籁俱寂。
从操场到校门这一路,所有楼全都关着灯,黑压压一片。唯有星零路灯亮起,幽幽地照着树木憧憧。
人影穿梭其中,犹如鬼魅。
盛厌家的车就停在学校正门口。
还是上次颜北栀见过那辆黑色轿车,车头站着带翅膀的金色小人。
此刻,司机正坐在驾驶座上等待。
见盛厌迎面走来,立马下车,绕了一圈,替他拉开后座车门。
盛厌将颜北栀手上的体育馆钥匙递给他,示意他帮忙去不远处的保安室归还。
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富家子弟的矜贵从容。
接着,他抬手,主动为颜北栀抵住车门,薄唇微微牵起,“上车吧。”
少年声音清脆悦耳,如玉石互相碰撞,环佩叮当。
颜北栀开口道谢:“谢谢。”
她脱了身上宽大的男式外套,抱在怀里,坐进后座。
盛厌也跟着进来,坐到她旁边,从车载冰箱里给她拿了一瓶水。
两人肩膀凑得很近,近到几乎能互相触到对方。
只是,一时之间,并没有人开口说话。
呼吸交错,显得气氛颇有点怪异,不复刚刚那般平和。
很快,司机回来,礼貌出声,打破这份安静。
颜北栀觑了盛厌一眼,微微坐直身体,轻声报上小区地址。顿了顿,再补一句:“麻烦您了。”
……
从宜光高中部到颜北栀家,距离不算太远。
开车和坐地铁差不多,都是十五分钟到二十分钟左右,公交车就要久一些。
从轿车发动起,颜北栀一直望着窗外夜色。
她心里很乱,思绪就像是一团毛线,被乱七八糟地捆在一起,怎么都找不到线头。再加上今夜这遭遇,闹到这么大半夜,更显得疲惫,精神不足。
本想闭目养神几分钟,结果,刚阖上眼没几秒,人已经悄然睡过去。
盛厌感觉颜北栀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总算扭过头,不错眼地盯着她的侧脸。
直到这时,他还有种不真实感。
画面和记忆里那个穿着单薄白裙的少女重叠。
悸动却依旧不曾改变。
盛厌转着食指上的荆棘戒圈,喉结悄悄滚了滚。看颜北栀垂着头,睡得不太舒服,想要将她的脑袋往自己这里掰一点,让她能靠在自己肩上借力。
但沉吟许久,还是没有动手。
果然,不过五六分钟,颜北栀已经自己醒过来。
她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声音难得柔和,有些许温度,“……到哪里了?”
盛厌没作声。
前排,司机看了眼后视镜,主动为她答疑解惑:“最后一个路口,再转个弯就到了。”
“好的,谢谢您。”
颜北栀再次道谢。
两分钟后,轿车稳稳停在小区大门口。
盛厌沉默了一路,终于开口说话:“送你进去吧。”
小区年份比较老,物业也一般,路灯不够亮,看着有点黑灯瞎火。
颜北栀:“不用,到这里就行了。里面都是小弄堂,路窄,不好走。今天麻烦你了。再见。”
说完,她从左边推门下车。
下一秒,盛厌也跟着下了车,大步绕了一圈,绕到颜北栀旁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颜北栀停下脚步,仰头,借着月光,狐疑地看向他。
这个视角,盛厌瞳孔里折了光,像是细碎星子。
他轻咳一声,假装一副痞里痞气、浑不在意的态度,“颜北栀,老子怎么那么不信呢。”
颜北栀声音一如既往平静,“不信什么?”
“……”
不信她会突然松口。
明明之前那么抗拒他。
盛厌薄唇轻抿,停顿良久,才说:“今天发生的事,我会帮你解决。”
“哦,好,谢谢。”
“你难道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希望我做吗?不是以男朋友的立场,就是……宗想想偶尔也会……”
盛厌难得卡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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