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之后, 父女俩一人买了一根。
颜将为吃各种水果的冰糖多拼。
颜北栀唯爱冰糖草莓。
两人都是眼尾微微向下的眼型, 看人时,平白显得无辜。
梦里没有声音。
但颜北栀听得懂颜将为在说什么。
他说:“栀栀别告诉妈妈, 知道吗?要不然, 她又要说我们俩啦。”
颜北栀心里想笑,又生怕颜将为以后不给她买零食了, 连忙用力点头,“知道的。”
“栀栀真乖,一会儿奖励一块巧克力。”
“什么巧克力呀?”
“爸爸小时候常吃的那种……”
话音未落, 一辆轿车从侧面疾驰而来。
“嘭”一声巨响。
颜将为松开了颜北栀的手, 整个人被撞飞出去, 抛到半空, 又如同落叶一般重重坠到地上。
他倒在了血泊里。
冰糖水果的竹签掉到旁边, 仿佛一柄锋利的剑,扎进颜北栀心脏。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像被扼住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这样傻看着救护车到场。
而后,白大褂的医生拿出手术刀,将颜将为尚有余温的心脏剖出来,装进无菌容器中。
那颗鲜红心脏,脱离身体之后,依旧“咚咚”地跳动着。
……
顷刻之间,颜北栀被吓醒,“噌”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
客厅拉着窗帘。
入目处,皆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心跳速度已经快到极限。
她摸了摸脸,还能摸到一丝冷汗。
后背也是汗津津的,洇透了睡衣。
这是什么?
是某种预兆吗?
难道……是因为那一束花、那一条两指宽的巧克力,自己心底悄然滋生出摇摆,所以,颜将为才来到她的梦里,警醒她吗?
颜北栀揉了揉头发,感觉走入了一个怪圈,找不到出口。
这会儿,刚刚五点出头。
距离上学时间还早。
颜北栀已经睡不着,干脆下地,整理了一下沙发,趿着拖鞋,径直去卫生间洗头洗澡。
二十分钟后,她用干毛巾包着湿头发,回到客厅。
拉开窗帘。
外面天光已然乍破。
颜北栀转过头,余光瞥到门口。
那里,正放着一大束花,里面扎了好几种花,颜色搭配得很明丽。
抱起来也和看起来一样重,沉甸甸地勒手臂。
昨天晚上,陈丹彤睡得早,颜北栀是悄悄出的门,也是悄悄回来,没有吵醒她。
花就随便放在旁边。
应该没有第三个人看到。
她慢吞吞地走过去,从花中间抽出那条巧克力,放在手心,端详了许久。
巧克力包装确实是小时候那种包装,里外两层,只是比颜将为买的迷你了很多,大概只有十分之一大小。
当场,颜北栀就问了盛厌,是从哪里买到的。
盛厌回答得很轻松:“这个牌子早就破产了,所以打听了一下当时在生产线、知道巧克力配方的工作人员,再拿配方去给厂家制作。你尝一尝,是你爸爸带你吃过的那种味道吗?”
他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能坦然说出“你爸爸”这三个字,毫无杂念。
思及此,颜北栀抿了抿唇,拆开巧克力包装,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甜腻香气骤然弥漫开来。
颜北栀咬了一小半,细细尝了尝味道。
但很快,又选择放弃。
时间过去太久,她已经忘记了巧克力原本的味道。
以为是甜的,但又说不出哪里甜。
只是,除了巧克力,她却还没有忘记颜将为。
……
两人生日第二周就是月考。
颜北栀没有时间驻足不前,再次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复习中。
临考前两天,盛厌喊她去休息室复习。
颜北栀不明所以,“干什么?这么突然。”
盛厌笑笑,解释道:“为了你能漂亮地转班,给你讲几道题。怎么?不愿意吗?”
颜北栀:“……”
颜北栀:“老师也能讲。我留下上晚自习等答疑就行。”
闻言,盛厌曲起指,轻轻叩了下她脑袋。
“你这人……”
不过,颜北栀想起自己的目的,当即又改了主意,“也行。想想他们一起吗?”
盛厌挑挑眉,脸上颇有几分傲气,“他们用不上。”
宗想想是艺术生,文化课成绩顶多算良好以上,除了英语之外,理科全都半吊子水准。
让盛厌辅导她,属于杀鸡用牛刀。
更何况,她还有越暄这个年级第一在。
杭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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