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北栀:“嗯。今天多谢你。”
越暄低头,点了几下手机屏幕,浑不在意地应声:“不用客气。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结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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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各校开始志愿填报。
海市和其他省市不一样,高考是自主命卷,志愿也是考前先填报,最后遵循第一批次和第二次批次的平行志愿原则录取。
在此之前,颜北栀第一个接到了t大的电话。
她多次模考市一,名声在各高校招生办都不小,是今年重点关注对象。
t大是市内985大学,也是国内院校,无需离家,算是她的第一意向学校。
对方开出了相当优渥的条件。
包括每年的高额奖学金、五万块入学奖励、学费全免等等。
如果高考成绩达到市前五,还有额外的奖金。
林林总总,加起来大约有十五万。
而后,陆陆续续,各个学校都向她抛来了橄榄枝。
一个接着一个,争分夺秒的,叫人应接不暇。
颜北栀对比了半天,又和陈丹彤商量许久,还是在其中选择了条件最好的t大。
一是因为陈丹彤是本地人,早就习惯了生活在海市。
哪怕这里是她的伤心地,她也不愿意人至中年还要搬家迁徙,去个陌生的城市。
二也是因为,t大许诺,只要分数过线,可以任由她挑选专业。如果选择较为冷门的专业,还会有学院奖励金。
于颜北栀而言,钱确实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很快,她和t大签署了意向书。
十年寒窗。
未来的去向就此尘埃落定。
……
当天深夜,颜北栀被一通电话叫醒。
她从沙发床上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也没有看来电显示是谁,直接接了起来。
“喂?”
“……”
听筒里没人说话。
只有嘈杂的背景音乐声在耳畔萦绕,忽远忽近的。
颜北栀又“喂”了一声,眯着眼,看了一眼屏幕。
来电显示没有备注,是个陌生号码。
想了想,她试探性地问:“盛厌?”
电话那头冷笑了一声,“我是杭景。”
颜北栀:“哦,杭景。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厌哥不让我们来找你,我偏要打。妈的,老子就是气不过,你算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杭景像是喝多了,大着舌头,声音含含糊糊。
讲话也是颠来倒去,前后句没什么逻辑。
“你丫的,玩谁不好,玩我兄弟,要不是看你是女的,真想揍死你……”
颜北栀沉默几秒,捏了捏鼻梁,淡声问道:“说完了吗?还有别的事吗?”
杭景:“当然有!颜北栀,你知不知道厌哥有多喜欢你?我们认识整整十八年,从出生就在一块儿,老子就没见过他对别人那么在意的。操。你凭什么这么对他?你丫的,好好一姑娘,心肠真是歹毒。”
“……”
他絮絮叨叨的,绕得颜北栀有点啼笑皆非。
偏偏,杭景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知不知道,我们老大从小芒果过敏。那时候你送的芒果酱,因为是你亲手喂他,他才吃的。下午就过敏进医院了,怕你愧疚,晚上又赶回来找你。”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盛厌心底压根不在乎、颜北栀是不是带着目的性来的。
什么真相,什么目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狗血戏码。
败露就败露了。全都无所谓。
只要颜北栀随便给一个暗示,盛厌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思及此,杭景着实为好友打抱不平,碎碎念变成了亢奋:“……他这么喜欢你,你就这么对他。你这个坏女人。”
颜北栀深吸了一口气,“那么请问,我求他喜欢我了吗?”
语气酷得要命。
“……”
杭景脑袋正在打结,反应比平时迟钝得太多。
一时之间,竟然被她问懵住了。
但颜北栀已经无心纠缠,趁着对方沉默,轻飘飘地丢下一句:“你应该快要出国了吧?祝你一路平安。盛厌也是。挂了,再见。”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切断了通话。
客厅又一次陷入寂静与黑暗。
临近最后一次模考,为了保证睡眠质量,窗帘拉得密不透风,一丝光亮也透不进来,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般幽暗里,颜北栀捏着手机,始终保持着原先的动作。
刚刚,杭景应该是在酒吧或者ktv。
背景音乐虽然嘈杂,但依稀能听出是一首英文歌。
颜北栀英语听力相当好,虽然第一次听这首歌,却连歌词都能断断续续地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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