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没同他解释。
倒也不是因为仍然在生气,主要是他自己所作所为实在算不上君子之举,若是要说出实情,说不定还要被商琅给说教一顿。
顾峤不想那样,干脆沉默,随丞相大人如何猜测。
商琅眉眼无奈,也便不再继续问,而是道:“臣已经尽数告知了陛下,不知陛下接下来想要如何?”
这场算计如顾峤所愿,主导权被他握在了手上。
原先他只是商琅计划当中的一枚棋子,如今却可以来决定接下来的走向。
“先生又想要如何?”顾峤眼下算是彻底地愉悦起来,弯着眉眼问他,连语气都是轻快的。
顾峤这里只是出现了一道小插曲,商琅最后还是如愿地进了宫,虽然是他自己主动,但也不会多影响到原先的计划。
到这里,商琅想要继续原先的计划,是完全可以的。
而且顾峤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两个所想的,应当是一致的。
留在宫中,号称商琅身受重伤,帝王日夜牵挂,命人仔细照料,重视非常。
眼下不过是,由谁来开这个口的分别。
所以顾峤才把这个问题又丢回到了商琅那边。
谁知道丞相大人被他这么一拆穿,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不再伪装的意思,睁着一双无辜的桃花眼看他,又把问题给丢了回来:“臣听陛下的。”
“那就,”顾峤偏偏不如他的意,悠悠道,“朕怜惜丞相重伤,特命丞相留府休养,派太医照料,免卿早朝。如何?”
“陛下。”商琅轻叹。
顾峤其实很喜欢看他这副无奈的模样,瞧着他拿自己没办法,心里便莫名有种得意满足,甚至还想继续欺负人。
他明知自己恶劣,也纵情享受这种恶劣给他带来的愉悦。
尤其在对上商琅的时候。
“朕同先生玩笑的。”顾峤握上他的手,知道自己方才气过,商琅顾忌这一点就不会多抗拒,趁机亲亲热热地将人给直接拉进了寝殿里来。
余光无数次瞥见丞相大人衣领之上喉结轻滚又一句话也没说出来,顾峤暗自扬着唇角,将人按到了椅子上。
商琅坐下去的时候僵硬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瞬,顾峤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没有直接丧心病狂地将人给拉到屏风之后的内室的原因,但从来没有这般直接进到皇帝寝殿的丞相大人,显然是有些不自在。
商琅不是第一次来,但前几次都还能说服自己,譬如等待帝王,甚至揽过宫人唤醒顾峤的活计——总归都是为了顾峤。而像这样,顾峤将他给直接拉进来上药,着实是头一遭。
将人按到椅子上之后顾峤就转身去寻药了。东西都被他放到床榻旁的暗格里,不过很多时候都是随手一搁,顾峤也不太确定被他放到了哪个格子,便挨个抽出来查看,然后就瞧见了先前被他放过来的那支白玉狼毫。
顾峤动作一顿,略一沉思,伸手将自己袖袋里那块白玉笔搁也丢了进去。
两块玉相撞发出一声脆响。
商琅自然是听见了,顾峤一回头,就瞧见屏风另一侧的人影动了动,然后再度安静下来。
他轻轻勾唇,不再停留,寻到了药之后就绕出了屏风来。
“朕给先生上药。”顾峤重新走到桌旁来,目光落在商琅的右肩,那里方才因为他的按压而现了血色,不过好在没有继续蔓延,只有那么一小块。
虽然说商琅受伤的时候顾峤在现场,但那个时候隔的距离还是有些远,又有衣物的遮挡,他也不清楚究竟伤成了什么样子。
不过包扎之后还渗血,说明这皮肉伤也算不上轻。
明明是同世家一起做的戏,明明原先他就只想来赚自己的心疼和关心。
哪里用得上这么重的伤?
商琅擦破点皮也够他心疼的了。
他拿药站在那里,说完之后就安静等着他的动作。
然后发现丞相大人一动不动,手放在大腿上,甚至还攥紧了衣裳,起了一团皱。
顾峤看得惊奇。
丞相大人的一丝不苟朝中皆知,不只是一般的衣冠齐整,你能从他衣服上寻到半分多余的褶子都是奇事。
眼下却?
“先生,”顾峤知道他心中想法,哭笑不得地开口,“朕只是想要瞧一瞧先生的伤,给先生上个药。何况均为男子,先生有何顾虑的?”
就算是他对商琅有点非分之想,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表露出来。至于商琅,谪仙一样的人,他还能指望这位神仙有什么凡尘俗思不成?不愿意脱恐怕也就是在礼义廉耻上面过不去。
但是他连商琅只着中衣的模样都见过了,再脱一层有什么关系?
顾峤理直气壮的,又补上一句:“还是说先生不愿意信朕,觉得朕会对先生做些什么?”
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孟浪。
顾峤一说完就后悔了,立刻闭嘴,却发现商琅没有苦口婆心同他说什么“于礼不合”“陛下理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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