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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2 / 3)

情。

他想问他,方才的那个拥抱究竟是因为什么;还想问他,究竟是如何才能做到这般冷静地同他去谈公事,甚至连多几句的叙旧都不曾有。他有太多的疑惑了。

可是到了最后,他一句话都没能问出来。

喉结在不安地滚动,嘴张了又闭,甚至舌尖都好像是滚烫的。

但是,但是。

他只说了一句:“好好休息。”

站在门口的人因为他这一句话,怔了一怔,随后才轻声道:“……陛下也是。”

商琅走的时候,甚至还贴心地帮他阖上了门。他坐在床边,外面的脚步声很快便消失了,夜间一片寂静,他根本没心思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床上下来,坐到桌边,重新燃起了烛火,想要再做些事情。

这个时候,云暝却忽然出现在了房间里。

“何事?”他抬头问。

“是……丞相。属下方才回来,见丞相袖间有血迹。”

下不为例

血迹?

“他受伤了?”顾峤忍不住蹙眉, 身子绷直了,好像下一刻就要站起身来去看一看丞相大人的具体情况。

“属下不知,”云暝轻轻摇了摇头, “夜里看不清晰,属下只瞧见了商相衣袖上的一片深痕, 究竟如何, 属下尚未来得及细查。”

“朕知道了。”顾峤眉间依旧紧蹙着,挥手让云暝退了下去。

本来时候已晚,顾峤如今行动又不方便, 是没打算去再打扰商琅的。

但是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书册, 却什么也看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商琅。

方才两个人交谈的时候,丞相大人那一身白衣干干净净,转头才离了一会儿,就能沾上血……这血能是从哪里来?

顾峤几乎不用再多想下去。

终究还是没忍住,他起了身, 一点点挪到了一旁商琅歇息的营帐当中去。

帐中已经熄了烛火,黑漆漆的一片,顾峤人已经到了门口, 在这个时候却难免踌躇了。

但紧接着, 他就听见了帐中传来的轻微的水声。

顾峤的眸子顿时一亮——商琅还没睡?

是……在沐浴?

有些不太确定, 他犹豫着,站在外面轻轻唤了一句:“先生?”

屋内的水声一停,稍后, 似乎是溅起来了一片巨大的水花, 水声响了一瞬又落下, 静默半晌之后, 只穿着中衣、头发还湿着的丞相大人撩开帘子,同他的目光对上,眸中带着茫然:“陛下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他就主动地搭上了顾峤的胳膊,将人给带进了营帐里面。

那双手搭上来的时候顾峤就愣住了,因而十分地顺从,等到进了帐中,才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耳根处又忍不住烧了起来。

但他没忘了去回答商琅方才的问题:“朕方才听云暝说,先生衣裳……沾了血?”

商琅听见他这话,顿时一愣。

顾峤抬眼,目光移向帐内,最后落在那件被悬挂起来的白衣上面。

袖口的血色清晰可见,藏都藏不住。

物证就摆在这,商琅就算想要隐瞒也来不及,就只能无奈地承认下来。

顾峤一下子便急了,反握住他手腕,紧蹙着眉:“是不是你去赣州的时候成日奔波伤了身子?还是说碰上了什么事受了伤……”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最后听见商琅轻轻地喊了他一声,这才停下来。

“都是些旧疾,臣当真无事。”商琅声音放柔,试图安抚他,谁知道顾峤听到他这样的话,更气了,紧紧盯着他,颇有点咬牙切齿:“旧疾,你先前就是风寒染重了咳成那样都不曾见过血,商月微,你拿这样的理由骗谁不好,偏偏要来骗朕吗!”

顾峤当真是气急了,以至于难得地直呼他的表字,毫不意外地看到商琅愣了一愣。

甚至变得无措。

顾峤轻轻阖了一下眼,不去看他这副可怜模样,生怕自己又因为难以抵抗这张脸而被人轻易地糊弄过去。

“臣无事,”商琅还是说着这样的话,顾峤深吸一口气,刚要继续发作,手却忽然被人给抓住了——十指相扣,“不过当时情况实在紧急,臣亲自去赣州,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实为下下之策。若陛下恼臣,臣也认下。”

商琅主动服软,又如此主动地贴近他,顾峤顿时哑了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沐浴出来,商琅的手很凉,落在他滚烫的指间,两人体温交缠,最后平衡下来,成了一汪静静地春水。

在此之前,顾峤从来都没有想到,这样简单的动作,能让他心跳快成这样。

帝王家从来都没有什么世人口中的那些真正的情爱,大都带着利益交缠,顾峤知晓的,也大多是那些房中之事,对于其他的,可以算得上是一窍不通。

他只知道,每一次与商琅触碰,都会让他很开心。

而今日,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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