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佛,那位空镜法师呢,怎么感觉最近一直都没出来,邓绘有些好奇,但皇宫不是个说这种事情的好地方。
他正胡思乱想着,老皇帝和那群老臣终于讨论出了一个结果。
“当真有风险?”
“自然,我没必要说这种慌。”谭昭确实也没有说谎,但他可以洁净这缕金光的事,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确实,而且此人虽然嘴巴尖利,眉宇间却是清正,若真要昧下这缕金光,他们这么多人也拦不住此人。
最主要的是,五皇子没了,他们不敢拿陛下的性命去赌这个可能。
“还请义士,将它用在天方城吧。”
谭昭似乎也早已猜到了这个结果,当即点了点头:“安心,若到时用了,诸位应当都能感受到。”
啊?什么意思?
众人还想追问,然而再抬头,面前哪里还有两人的身影,竟是来去如风,完全是神仙手段了。
老皇帝趔趄地倒在内侍身上,昏过去前,还在命令臣子去将老三带回京中。
然而看着昏迷的陛下,诸位老臣面露难色。
哎,事情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啊。
说起来,三殿下实在是诸位殿下中天赋最高、秉性最佳的皇子,可陛下不喜三殿下的出身,当初夺嫡闹得太大,若是皇子正经离京,必然是封王就藩,可……三殿下如今还是三殿下,便说明当年三殿下离开得……非常不体面。
不仅断了腿,甚至还被夺了所有的权势和俸禄,如今陛下想起来找人,这……以三殿下的脾气,恐怕是给皇位都不会回来的。
众人想了想,脑袋愈发疼了起来。
谭昭和邓绘却是不知道皇宫里的愁绪,两人坐在回春巷子里小馄饨摊的长凳上,这里其实不算偏,但因为临近夜晚,所以两人是擦着打烊的时间过来的。
老板已经快要打烊,不过有生意上门,且给钱这般大方,他当然愿意多下两碗馄饨的。
“二位慢用,那小的就收摊了。”
“好的,汤碗我们会洗好放在门口。”
老板自不在意这个,毕竟这位客官给的钱已经足够买下他摊子上所有的碗了。
现在已经是夏日里了,白日渐长,明明从皇宫出来时就已经接近落日,可现下小馄饨吃完,天边的最后一丝日光才坠下去。
阴阳交割之时,整个人间瞬间变了模样,哪怕是京城,街上的鬼魅也并不少。
邓绘是见惯了鬼的,此时直面这么生动的群鬼乱舞,都有种生理不适的感觉。可他简单起过卦,根本算不到这个世界阴阳失和的原因。
“想知道?”
邓绘扭头,眼神里带着惊愕:“你居然知道?你还说你不会算!”
谭昭摸了摸鼻子:“不是算出来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当过皇帝的呀。”
“……你说过吗?”
谭昭理直气壮:“我没说过吗?”
“行吧,就当你说过了,别卖关子,赶紧说啊。”邓绘忍不住催促道。
“分明就是你打断我说的话。”谭昭轻哼一声,“你是卜卦算命的,应当知道人皇是非常特殊的职业,它在封建王朝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能看到的东西,也会比普通人多一些。”
“说人话。”
“大魏的龙脉,是残缺的。”
好家伙,邓绘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不是都说龙脉自晦,非生逢乱世不出吗?”
“确实是这样,但残缺的龙脉,哪怕自晦,也并不能做到完全隐身,而且你忘了,我身上刚刚截获了一缕天子的真龙之气。”谭昭起先也很纳闷,但老和尚的出现,给了他探查龙脉的心思,至于这缕金光,是最后落实他猜想的证据。
“啊?这么说,大魏看着也长久不了?很快乱世又要起?”
虽然邓绘觉得大魏皇室烂透了,改朝换代就改朝换代吧,但若是乱世,真正苦的还是百姓吧,才安稳了四十年就又要起兵乱,未免有些过于残忍了。
“不一定吧。”
“嗯?”
谭昭敲了敲褡裢里的符箓:“空镜法师,听了这么久,不出来说两句吗?”
此时已经到了夜间,老和尚出来自然也不妨碍,他一缕轻烟般飘出来,看着空空的汤碗,还道了声佛偈:“施主聪慧过人,又卓尔不凡,实在叫老衲佩服。”
“收收你的溢美之词,戴高帽对我没用,其实你知道你的身体在哪,对吧?”
老和尚笑了笑:“施主洞察人心,老衲瞒不过你。”
邓绘:……所以,你们就瞒着我一个,是吧?!我是真的以为你的肉身跑了啊!合着是你这个秃驴自己唱空城计?!
“实际上,施主有所不知,龙脉有损,并非今朝之事。”
谭昭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毕竟提灯卫也并非大魏独创。”
正是这时,一直休眠的系统忽然传来了一声电子音,继而是相当正经的播报: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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