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被青衣教吞吃殆尽,居然一下子有了靠山,悬水剑此人虽然名声不太好,但武功剑术却是真的好。
两人最后回望了一眼山庄的废墟残骸,然后迅速赶往落脚点给楼主发消息。
沈柔章是见过大世面的,见所有人离去,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节哀吧,后续入土为安的事,我已请盛夫人帮忙请人,你若是有什么其他需要,也可说出来。”
贺兰固只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谢谢,事实上除了这个,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正到此刻,他才恍然意识到,原来天大地大、无处可去就是这种感觉啊,他在世上已经没有家了。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可以吗?”
沈柔章点了点头,出门就看到谭昭戴了个手套在检查尸体,便走过去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多数都是一剑毙命,出剑者有意隐瞒身份,所以杀人后还放火烧庄,但仔细看,从出剑的力道来看,行凶者起码在五人之上。”
对于剑,再没人比谭昭更懂了,哪怕是些微的差别,也能迅速察觉到。
“再有,放剑山庄并不是无名之辈,庄内也有许多人会武,哪怕是再顶尖的高手,若是你来,要屠尽庄内所有人且不放过一人,你能做到吗?”
这很难,起码沈柔章觉得自己做不到:“别说是一人之力,就算是五人之力,恐怕也力所不逮,毕竟若论了解,只有庄内的人才了解庄内到底有多少人……你的意思是,内鬼?”
“不排除这种可能,事实上,屠冤剑莫名其妙的传闻加上贺兰固被迫离家出走,贺兰家这行事作风,可太古怪了。”
凡事反常即为妖,虽未知全貌,然……没有线索时,从贺兰家着手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你说得对,屠冤剑……你说谁真正见过那把吹毛断发的屠冤剑呢?”
放剑山庄不是小门小户,相反,它的庄子建得非常大,前院和后院都建了剑坊,前面的剑坊是出产大通货的,也聘请了不少冶炼的师傅打剑,这些剑多数会被放在钦州城的铺子里售卖。而后面的小剑坊,是独属于贺兰姓氏的,换句话说,只有主人家才能进出这座剑坊,贺兰家独门的锻造手法也只会在这里上演。
当然,贺兰固并不被允许进入剑坊,他算是整个家族的边缘人。
而就是这么大一座庄园,一夜之间成了焦炭,这可不是放把火就能烧干净的:“没人见过,至少贺兰固没见过,或许你可以刚才那对彩灯楼的兄弟,他们曾经上门来讨要过屠冤剑。”
沈柔章揉了揉眉心,系统这次是在给她出难题啊,破案找凶手实在不是她擅长的,七日之内找出放剑山庄灭门的真相,这可是——
“好的,我会去找他们聊聊的。”沈柔章说完,看了看烧得最厉害的剑坊,“火势,应该就是从这里烧起来的吧,难道是剑炉里的火翻倒出来的?”
谭昭刚要抬步跟上沈柔章的步伐,立刻就感觉到自己放在贺兰固身上的保护措施被触发,他迅速提气赶往,却见一蒙面人举刀砍向少年郎。
来不及了,谭昭随手抠了块瓦块,“嗖——”得一下就掷了出去。
江湖剑雨(十二) 满城风雨。
瓦片应声击打在钢刀之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随后举刀砍人的男子就觉右手一麻,竟是在瞬间失去了对手中刀刃的控制。
好强的力道!
他眼中惊疑一闪而过,眼见那掷瓦片的人已经近前,他再不留恋,扭头就走。然而这个江湖,能在谭昭和沈柔章手下逃脱的人,应该还没有出生。
“阁下白日蒙面,想必是来者不善,可否留下一叙?”
沈柔章的悬水剑在江湖上非常出名,可其实真正见过她认真出剑的人却并不多,这人本以为自己怎么也能在对方手里走过十来招,但事实是,才走了三招,他就直接被悬水剑刺中倒地。
沈柔章剑尖一挑,便将来人的蒙面掀开,蒙面底下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小眼睛单眼皮,眼睛微微眯着,给人一种平凡到丢进人堆里也找不到的感觉。
贺兰固已经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大概是因为今日经历了太多,他甚至都没对刚才的袭击产生任何的恐惧感,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男人:“为什么要杀我?我不记得我认得你。”
男人也是硬气,竟直接要咬舌自尽,但他还没动作,就提前被谭昭卸掉了下巴。
沈柔章行走江湖,对于这样类似于“死士”的存在并不陌生,江湖人有快意恩仇,但也有利欲熏心之辈,有些门派会收养孤儿,豢养“死士”,一般想从这种人嘴里掏消息,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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