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张萌,或者她的亲戚朋友闹了太多次,每次都大喊大叫、歇斯底里,消耗了太多精力,她已经很累了,她也想做个了断,所以张萌让她起来,她就进来了。这会儿张萌问她到底想怎么样,她也不知道,让张萌去死?好像也不至于。
身后的年轻女人就去推中年妇女的胳膊,悄悄在她耳边说着什么,中年妇女摇摇头,女人一脸恨铁不成钢。
张萌说完后,就等着中年妇女开口,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回应,便开口接着说:“我丢了工作,老家街坊邻里、亲戚朋友都知道我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整个春节,我就窝在这个小房间里,哪儿都没有去。我和家人、亲戚、同事、朋友全都断了联系,过起了离群索居的生活,我众叛亲离,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如果不够的话,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跪地磕头,还是自杀?你说,哪个你能满意,不再缠着我?”
中年妇女没有说话。身后的年轻女人怒瞪着张萌,一副“你还有脸说”的表情,想说什么却没有说,拍拍中年妇女的肩膀,示意她赶紧说点什么。
中年妇女没有理会,刚刚那个在院子里气势汹汹,一副要冲进去将张萌生吞活剥了的中年妇女,此时低头坐着,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突然就颓废了,就静静坐着,半晌没说话。
张萌显然也没想到中年妇女是这个反应,她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段宇航跟我说,他是离婚的,我以为他是单身,我才跟他好的,我说被骗的,我也是受害者,我屡次跟你解释,你也不听,只一味地责怪我,我
跟你一样,我也是受害者啊!你为什么只知道找我的麻烦,不去找你的老公算账,他才是罪魁祸首!”
中年妇女忽地激动了,猛然站起来指着张萌,“你胡说八道,你明明知道他有老婆,有孩子!你给段宇航写的信我看过了,你催他跟我离婚,跟你结婚,这会还想骗我,真欺负我是个没有文化的乡下人不成!”
张萌眼里露出一丝慌乱,气势顿时弱下去,忙解释说:“那封信是在我知道他有家庭之后写的,我能怎么办?我,我不能被他白欺负,肯定就想着跟他结婚……”
天,这剧情发展的,峰回路转,曲径通幽的。
中年妇女往张萌这边走了两步,吓得张萌往身后挪蹭几步,脸上露出惊惧的目光,忽然想到什么,往何秀红母女两个看来,投以求助的目光。
路圆满早就猜到张萌让俩人进来的目的,无非就是当个第三方,起个缓冲或者居中调解的作用。
“所以你就来破坏我的家庭!”中年妇女盯着张萌,眼睛发红,说:“我不管你之前知不知道段宇航有妻有子,你就说撺掇段宇航离婚的是不是你?”
张萌喉头滚动好几下,才说:“……我也是没办法。”
中年妇女眼泪流下来,脸上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有些难看,继续往张萌这边走着,张萌害怕了,忙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何秀红,但何秀红稳如泰山地坐着,一动不动。
张萌急了,便喊道:“我是撺掇他离婚,破坏了你的家庭,你打我骂我这么多次,让我众叛亲离,躲到这里来,还不够嘛,你到底怎么样,要不就干脆杀了我吧!”
喊着喊着,忽地“呜呜”哭起来。
中年妇女停住脚步,冷不防,猛然蹲下身去,抱住头,肩头耸动。
这两人,一个大声,一个小声,竟然都哭了气来。
中年妇女带来的人急急忙忙围上来,又蹲下身安慰的,有朝着张萌的方向怒目而视的。
两个当事人都在哭,看似强势的一方在哭,看似弱势的一方也在哭。都无辜,又都不无辜。
路圆满看看这个,看看这个,低头悄声跟何秀红:“要不咱走吧,这事儿咱们也不好管。”
何秀红想了想,说:“咱也不能白看场
热闹,我说两句再走。”
她重重清清嗓子,“我说……”
张萌停了哭声,向何秀红看过来。
何秀红站起来,往中年妇女那边走了两步,蹲下,说:“妹了,你打了骂了,把人逼得躲起了,怎么心里头还是不痛快呢?”
中年妇女抬起头,看向何秀红,没有说话。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也不知道,心里头总是有一团火在烧着,烧得她心里头难受,打骂张萌,看着她的惨样,这团火会稍稍减弱,她心里会好过些,可是过后,那团火却越烧越旺,没有办法熄灭。
何秀红继续说:“你真想让她死吗?”
中年妇女摇头,她没想过让她死,就是想折磨她,就是为了把心中那团火熄灭掉,可是没用的。她看着何秀红,突然很想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可她没文化,这种感受她可以意会,却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何秀红望着她,叹口气,说:“总不能一辈子这么纠缠下去,放了她,也放了你自己吧。”
中年妇女没说话,她后面的女人却开口了,“凭什么?她把我姐姐害成这样,凭什么放了她。”
何秀红看向她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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