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才帮他看了几本,他就‘心疼地’要拉我去床上,我也没办法啊。”
“……”司命有被狠狠伤到。
“你来找我们做什么?”
“成婚的时辰到了。”司命摇摇头,快步赶他们出去,“成婚这事,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俩还是快些去吧。”
“好嘞,公公。”
贺子裕笑笑,从桌案上跳下来,拉着秦见祀往外走去。某司命差点忘了人家是真皇帝,又被伤到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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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大婚,礼乐齐奏,诸神鬼同来见证,神荼郁垒送上一截午时树根作为新婚贺礼,他们的意思是,这树是个好东西,还是可以作为闺中之乐来用的。贺子裕冷笑几声,差点没卷起袖子追着他们打出黄泉路。只是一身爵弁玄端,赤色帷裳是穿戴来成婚的,不好打人,那一身赤红更衬得贺司主明净张扬。
他转头看去,鬼王虽也换了衣裳,还是一身黑。不过倒也没事,一黑一红正好相配。
百鬼神飘在忘川河上嘈嘈切切的,司命见状清嗓,喊了一句“新神至——”,四围立时就安静下来,整条黄泉路被包了下来,路过刚死的野鬼们也停下来凑热闹。
“天地长存,日月轮转,星宿更替,雪过青繁。黄泉清明功禄水,三途惊灵平地雷,人间白头再无憾,恩爱约作酒一杯。”司命高喊,“请新神走黄泉路,新神共饮,三界同欢——”
黄泉水就被舀了起来,端到他们俩面前。
“这什么奇怪传统。”贺子裕忍不住嘟囔了句。
“喝吧。”
贺子裕掩袖喝下去了,砸吧了下,和孟婆汤差不多味。秦见祀见状望向司命,示意他继续。
“善恶轮转,万物生灭,百代冥合。三生石上镌刻名姓,许君三世三生缘。新神至黄泉,忘川边,三生石前——”
“请两位新神刻字——”
两人宽的青石路,贺子裕与秦见祀随即一步步并肩走过,三生石立在忘川边上,因为比较有纪念意义,几乎每个鬼路过时都会刻一下名字,导致整块石头被细小划痕划得坑坑洼洼。
贺子裕有些无处下笔。
秦见祀见状挥挥手。“搬块新的来。”
于是新的三生石搬过来了,贺子裕写下“刘遏”“贺子裕”“贺司主”,秦见祀看了眼他写的,在旁边对着写下“周郎”“秦见祀”“楚江王”。
“搬走。”
“搬去哪?”贺子裕一愣。这不是三生石吗,他们搬走了以后的鬼写什么。
然而阴差们又搬起三生石,哼哧哼哧往阎罗殿方向去了,这一块归他们独有,是不能再让其他鬼刻画的,新的阴差们搬过来第三块三生石,仍是放在原处,看得司命眼抽抽。
贺子裕和秦见祀接着转身来,彼此对视。
“抬头见囍字满目,并肩站两位新神,宝鼎银烛照堂前,鸾凤和鸣日月星,”司命摇摇扇,“两姓良缘今朝会,不拜天地结连理。”
天地同证,击掌为叩。
掌心相贴,贺子裕想到几百年光阴才到了如今这一步,还当真是不易,连理枝缓缓化为红线缠绕在指根处,从此结为道侣,秦见祀顺势攥紧了他的手,向来冷厉的楚江王,也流露出对一人的宝贵来。
司命松了口气,“礼成!”
地府里的鬼神们大多都是办白事进来的,在这办红事还是头一遭,见状都飘了起来,彼此庆贺。
贺子裕低头看了眼手指上极淡的一圈红线,还有些恍然如梦。几日之前,他还受着午时树的操控,然而今日,秦见祀却急着与他领了道侣的名分。
这其中,应当不会有什么事吧。
“在想什么?”秦见祀问他。
众鬼神还在天上乱飞着,贺子裕悄悄抬脸去,吻了一下他面庞。“想你,我的道侣。”
秦见祀攥他的手,又紧了几分。
流水席摆在了忘川河上,路过的野鬼们都可以从水里捞一份享用,这一日地府里的饿死鬼们迎来了他们的春天,几轮敬酒之后,连着秦见祀的面上都多了几分红意。
百鬼们暗暗吃着八卦。
“听说二殿自几百年前,贺司主只是一介凡人的时候就打上了他的主意。”
“看不出二殿竟还是这等情种。”
“也不知二殿瞧上他什么了,怎么不看看我。”花痴鬼拿盆接着口水。
“你可拉倒吧。”
贺子裕听着百鬼们的谈论,喝着杯中的酒,笑而不语。
“不过我们二殿也真是厉害,宫主下的禁制他竟能破开,说好的一甲子愣是十来年就回来了。”一鬼窃窃私语着,“你们说,二殿修为得有多高。”
“不过按理来说,二殿在人间历劫时,应当只是普通凡人吧,又哪里来的修为?”
贺子裕放下酒杯,笑意微微收敛。
这也确实是他所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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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里没有日月,只有一轮暮气沉沉的黄日,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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