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
竟是施力华。
“现在我倒是有些佩服这个游书朗了。”他向旁边的人瞄了一眼,“也不是某人口中的毫无底线博爱的圣母啊。”
他身旁站着高大的男人,隐于人后,矗立在角落。
刚好角落有光,将他的神色照得分明,却依旧难辨脸上是忧是喜。
一会儿面色阴鸷得骇人,一会儿又与有荣焉,有些沾沾自得。难懂得紧。
直到施力华抛来凉凉的一句:“说实话,游书朗值得更好的。”
他还在计较上次樊霄挨揍时对他的态度,因而当着男人的面说了实话。
樊霄终于将视线从游书朗的身上转投至施力华。
“你说什么?”话音很虚,几乎听不出情绪。
施力华蓦地接收到危险信号,他讪讪地耸了耸肩:“你就当我没什么都没说。”
见樊霄没动,又只好说:“这么好的人就应该放在你樊大少爷手中霍霍,行了吧。”
樊霄终于放过施力华,他又去看游书朗,发现男人下颌绷得很紧,喉结缓缓滑动,其实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毫不在意。
“张晨这是要逼死游书朗。”樊霄眉眼间透出一股狠戾。
施力华的音调拐着弯:“难道不是你要逼死游书朗?”
樊霄瞳眸地震,心脏像骤然偷停了一拍。不知为何,他向后错了一小步,像是不敢面对,又像打算临阵脱逃。
可施力华却还在聒噪:“樊霄,你这招怕是不灵了。”
“我没有让张晨跳楼,他就是个自作主张的蠢货!”
“不是你指使的?”施力华微微诧异,“这倒稀奇了。”
“不过跳楼这招都使了,人家也不为所动。”他啧了一声,轻轻摇头,“你的游主任,怕是真的追不回来了。”
肉眼可见的,他身边的男人身体一僵。本就深沉的眸底,又涌动了几分病态的暗芒。
手,下意识的摸到口袋里,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机……
你赢了,我太累了
“跳是不跳?快点决定吧,张晨,大家都乏了。”
人群分割了顶层的露台。樊霄相对的那一侧,此时的张晨真的颤抖起来,悬空的那条腿好像坠了千斤坠,似有一双无形的手不断的拉着他下堕。
他死死的拽着围栏,双腿夹紧墙体,不可置信的咆哮:“游书朗,你这说得是人话吗?!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妈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那年冬天就应该让你冻死在垃圾堆!”
他像从业火中爬出的恶鬼,暴着嶙峋的脖筋:“你一个死txl,有什么好金贵的?拿什么乔?不就是和男人睡几觉吗?你还挑三拣四?有人愿意睡你,陪你干那样的恶心事儿,你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角落中的男人骤然眼风如刀,凶光骇人。拳头攥紧指节凸起,额角蹦了几蹦,便拉开步子要分开人群。
施力华一惊,快速拉住了樊霄的手臂。
“你现在过去,事情只能变得更糟糕!这不就明明白白的认下了张晨跳楼是你指使的吗!”
樊霄眼波一凛,犹豫地停下了脚步。神情由怒转寒,压着唇角再次退到角落里。
张晨的声音依旧高昂,见救援人员面上露出异色,他竟有一些战胜后的得意:“游书朗,别拿出你那副清高的嘴脸,你是看不上樊霄的钱吗?我爸说的对极了,你是在待价而沽!”
扭曲的嘴脸让还算清秀的张晨面容可怖:“谁不懂你在耍什么花招,不就是欲拒还迎,想要将自己的身价抬得更高!你机关算尽,可以,但求你能不能给我留一条出路,我只想保住工作,这都不可以吗?!”
凛冽的罡风也吹不散恶言恶语,张晨猩红的眼中皆是狠戾:“怕我碍了你的路?还是怕我分你的钱?游书朗,你未免太独了!”
张晨终于结束了单方面的咆哮,天台忽然静得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游书朗,窥探着这个在自己弟弟口中浪荡、恶心、卑鄙的男人。
“我上次对他还是太仁慈了。”樊霄指尖捏着已经变形的火柴盒,“那烟应该烫在他的舌头上。”
他的目光也望向游书朗,心底密密麻麻泛起针扎似的疼,原来心疼是这种感觉,樊霄并不喜欢。
目光中的游书朗忽然笑了一下,虽然也勾了唇角,可那面容却似被打碎了的玉瓷。
“怪不得。”他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一下子就变得如此贪婪了,如果你和韦林明扯到了一起,那就不奇怪了。”
“都开始叫他爸爸了?”游书朗一点一点地抬起头,眼中迸发烈焰般凌厉的目光,“你忘了咱妈这辈子受的苦是拜谁所赐的了?忘了他做的那些恶行?还是你忘了咱妈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会吓得惊声尖叫!”
“我……”张晨张口结舌,心虚地避开目光,脸色明暗交替,几变之后,又开始呛声,“我能怎么办?毕竟他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了。”
很忽然的,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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