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霜抬手指他,“陆容淮,你竟敢如此粗言秽语骂我,我回去定要告诉父皇母后!”
“哦,你去就去,不用通知本王。”
陆容淮好笑的看着她,那眼神好似直白的在说,他才不会在乎。
陆灵霜咬紧后槽牙,气的攥紧手帕。
“三弟,这里是齐王府,三弟说话还是要注意些,免得叫人看笑话。”柳京岚捏着绣帕掩了掩口鼻。
“看本王笑话?”陆容淮起身,从桌上果盘里拿了五颗鲜红饱满的大樱桃,“本王这段时间修身养性,脾气好了很多,要真有这么不怕死的,本王会赏他个全尸。”
柳京岚素来知晓他嚣张,但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肃杀之意。
她轻吸一口气,暂时没出声。
陆容淮回到楚沅身边,拎起樱桃的细枝,在楚沅眼前晃了晃。
“想不想吃?”
楚沅没理他。
他得寸进尺,用樱桃轻轻碰了碰楚沅白皙细腻的脸颊,“这樱桃跟阿沅一样诱人,都香香的,还甜。”
众人:“……”
楚沅抬起眼睛,睫毛下的眼眸像纤尘不染的冰花,“王爷自重。”
“肯理我了?”陆容淮轻笑,将樱桃喂到他嘴边,“尝一颗,这种樱桃皮薄汁多,香甜可口,阿沅以前在楚国,肯定没有机会吃到这个。”
楚沅眼里的冰花凝成尖锐的冰棱,“是啊,王爷对臣了如指掌,臣吃没吃过,王爷自然知道。”
陆容淮:“?”
他当然知道楚沅没吃过,因为这种樱桃不同于市面上供销的那些,而是陆国国内特有的,每年产量不多,只有皇亲国戚才能吃得上。
阿沅是不是误会了他的意思?
什么叫对他了如指掌?
哪怕是上一世,他与楚沅朝夕相处几年,在他猝然离世后,恍然惊觉,原来有很多事情,阿沅都不曾告知他实情。
可惜那时,他已经没有机会弥补了。
陆容淮猛地丢掉手里的樱桃,他一把搂住楚沅,沉声对众人说:“都出去。”
“本宫有话与三弟说。”
柳京岚今日来找陆容淮,本是想杀杀他的锐气,太子因为断腿的缘故,已经在东宫里躺了月余,脾气是越发暴躁。
她怨恨陆容淮下手太狠,害的太子无法上朝听政,本来下个月的万朝会是交给太子去筹办,眼下白白的把这个立功的好机会让给了齐王。
齐王双喜临门,连宫里的方贵妃,近日来都敢在她母后面前趾高气扬。
“你也想断腿?”陆容淮眉眼发沉的看向她。
柳京岚瞬间捏紧了手帕,她呼吸都停顿了一瞬,随后,她心平气和的起身。
“既然三弟现在没时间,那便改日再说。”
陆灵霜不甘心,她今日要来参加齐王府的喜宴,本来就目的不纯,是想借机痛骂陆容淮,给太子哥哥出气。
眼下不仅没气到他,反而自己还被他给气着了。
“三哥,大哥如今添了儿子,我什么时候能喝上黎王府的满月酒啊?”她故意盯着楚沅说道。
楚沅被陆容淮箍在怀里,听见这句,他微微侧头,看向陆灵霜。
陆灵霜朝他笑了笑,那笑容如毒蛇吐信,粘腻泛冷。
“脑子有病就去找太医,赶紧滚出去。”陆容淮捧住楚沅的脸,将他的小脑袋按进自己怀里,毫不客气的冲两人说道。
“哼!”陆灵霜撇嘴,转身跑了。
柳京岚从容起身,“本宫去看看小侄子。”
等人都走了,弦雨颤抖着手,将暖阁的门关上。
“你怎么了?”弦风不解的看着他。
弦雨快哭了,“我觉得,我的小命可能保不住了。”
弦风哭笑不得,“做了什么错事这么严重啊?”
弦雨看了眼禁闭的门,抱住脑袋缓缓蹲下去,“呜呜呜……呜呜呜……”
弦风:“?”
这么伤心,好像是怪严重的。
但他好想笑啊。
暖阁里面,屏退了所有人,陆容淮直接将人抱到腿上。
“阿沅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他盯着楚沅的眼睛,神情严肃,直接问道。
楚沅见他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心里不舒服,挣扎着要下来。
“没什么意思,王爷放开臣!”
“今天不把话讲清楚,我不会放你下去。”陆容淮强势控住他,语气不自觉重了几分。
但他手里有分寸,力道控制的很好,不会让他真的受伤。
他的手臂如同铁钳,将他锁在里面,半点也挣脱不开。
楚沅心中想起他关怀的眼神,体贴的呵护,想起这些时日的照顾其实都是虚情假意,想起他对他说的那些话都是在骗他!
他越想越气,越想心里越难受,最后眼圈一红,竟落下泪来。
陆容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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