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擦去某人眼角溢出的泪,稀奇的盯着陆容淮瞧。
到底是梦到了什么,竟还哭了。
火堆炸出一点火星,又很快灭了下去,最后一点余热消失,山洞里更加漆黑寂静。
陆容淮还在絮絮低喃。
楚沅将手抵在陆容淮的胸前,掌心下脉搏跳动,他在黑夜里眨了眨眼,“王爷,阿沅是你什么人啊?”
“阿沅……我的……”
“谁是你的?”
“阿沅。”
“阿沅不是你的。”
“我的……”
“不是。”
“我的。”
楚沅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黑夜里眉眼俏丽,笑意欢快地浸染那双明眸。
陆容淮意识昏沉,太阳穴抽抽地疼,脑海中忽然听到沉重的丧钟声。
‘咚’——
他猛地睁开眼。
眼前一片漆黑,丧钟声音还在耳边回荡,他一时间恍然以为自己还在那冰冷刺骨的大殿里,抱着楚沅的尸体,枯坐到天明。
撕裂心魂的巨痛袭来,他双目泛红,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喉咙里血腥味浓重。
“阿沅……”陆容淮将怀中人儿的脑袋揉进怀里,嗓子仿佛被粗石滚过,声音是无以名状的悲哀。
他陷在痛苦的记忆里无法自拔,全然没有察觉到,怀中人儿身体微微动了下。
“阿沅,我们去东极天好不好?”男人在他头顶上温柔低语,语气凄然。
楚沅眨眨眼。
东极天是哪里?
“我答应过你,带你去看东极天的落日,眼下我有时间了,我带你去。”
“你说你还想去一趟南边,看看你母后出生的地方,我们看完落日就去,好不好?”
“真的吗?”楚沅欣喜开口。
“真……”陆容淮凄楚的神情一顿,他扶住楚沅的肩膀,瞬间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陆容淮怀疑自己幻听,他刚才……听见了楚沅的声音?
诈尸了?
他迟疑地伸手,抚上楚沅的脸。
入手是温热细腻的肌肤,柔软又光滑,他明明记得,楚沅的肌肤已经变凉变冰,那冷意刺的他心底发寒,终身难忘。
楚沅的声音再度响起,还带着疑惑,“王爷,怎么了?”
陆容淮沉默。
楚沅见他醒来,眼里不自觉带上笑意,也没在意他此事不寻常的举动,继续问他,“王爷怎么知道我想去看看母后出生的地方?”
陆容淮视线终于恢复清明,他看了眼四周,反应过来眼下两人身处洞穴,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是被梦给魇住了。
“听你说起过一次。”陆容淮哑声说道,将人重新抱回怀里,紧紧搂住。
心脏处疼痛未消,陆容淮想起梦中的情形,那种蚀骨铭心的滋味记忆犹新,肝肠寸断。
“臣没有说过。”楚沅肯定的说。
陆容淮:“你说梦话讲过,被我听见了。”
楚沅面露怀疑,“臣说梦话?”
“当然,你还在梦里不停地喊我夫君,让我抱紧你。”陆容淮仗着黑夜,毫无心理负担的满口胡诌。
楚沅沉默了好半天。
忽而,他幽幽地开口,重重出击。
“王爷,你刚才哭鼻子了。”
作者有话说:
陆狗:我不要面子的嘛?
沅沅:来啊,互相伤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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