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申时末,队伍才又回到靖王府门口。
门口已经等候了不少人。
陆容深骑了一天的马,下来时两股战战差点摔倒,还是身后的侍卫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让他在自己成亲这一天出糗。
好险。
陆容深挺直胸膛,镇定的走到花轿前,按照喜婆的话走完流程,最后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将白清俞迎下马车。
陆容深望着一身大红嫁衣的白清俞傻笑,红盖头遮住了她的容貌,却挡不住她高挑的个子。
周围的宾客和百姓们都已见怪不怪。
两人并肩往府里走,手执着红绸,跨过门槛时,陆容深又差点绊倒自己。
这次扶住他的是白清俞。
四周传来笑声,所有人都笑吟吟的看向面红耳赤的新郎官。
好不容易进入大厅,年轻人聚集在一块儿,看着比肩而立的两人,起哄声更大。
“靖王殿下待会拜堂可不能摔倒啊。”
“一摔摔两个呗,直接送洞房。”
“哈哈哈哈哈。”
陆容深面红耳赤的瞪向对方,“你再说我就把你轰出去。”
“哎呀,靖王殿下饶命,小的不敢了。”对方嘻嘻直笑,显然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陆容深抓紧红绸,扭头时忽然瞥见红盖头下,白清俞上扬的唇角。
他又默默地扭回头,红着脸心跳如鼓的拜完堂。
公主皇子成婚,都是先在各自府上拜堂,第二天再进宫谢恩,因而此时上首坐着白毅和叶起。
“送入洞房。”随着韩政一声高呼,一群人呼啦啦拥着两人往新房走。
“你们不准闹洞房。”陆容深回头对着一帮人大声说道。
“你说了可不算。”
“我们还要看你们喝合卺酒呢。”
“是啊,还要看王爷掀开王妃的盖头。”
陆容深怕他们欺负白清俞,伸长脖子到处找陆容淮,最后发现他三哥落在最后面,正在跟他三嫂咬耳朵。
“三哥,快来帮我!”
陆容淮听到他的求助,漫不经心的抬头朝他看过去,在陆容深期待又盼望的目光下,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微笑。
陆容深:“……”
他三哥一定是故意的。
靖王和靖王妃被热情的大家送入房间。
喜婆的嗓门又亮又高,屋内时不时传来众人的看热闹的大笑声。
楚沅站在门口,他朝屋里望了望,陆容深和白清俞被人围的水泄不通,连衣角都看不到。
“王爷,你真的不进去帮帮八弟吗?”楚沅笑着收回视线,在傍晚的余晖里,他的眼瞳好似也镀上了一层金色。
“白清俞不会让他被欺负。”陆容深捏着楚沅的手指头在玩,玩一会儿又牵起他的手闻一闻,闻完还要亲两口。
楚沅嘴角抽了抽,“王爷,你到底在闻什么?”
跟个小狗一样,这半个月总是喜欢在他身边闻闻蹭蹭。
陆容淮若无其事的放下手,“阿沅好香,很好闻。”
“……王爷看着我。”
陆容淮垂眸,对上楚沅浅金色的瞳仁。
楚沅凝视他深黑的眼眸,语气认真,“王爷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陆容淮眼珠颤了一下,很快被他掩饰下去,他轻松笑道:“没有,阿沅饿了吧,咱们去吃酒席。”
楚沅任由他牵着走,他不时侧头去看陆容淮,陆容淮察觉到他的目光后,便会温柔的回视他,神色没有丝毫的破绽。
不对劲。
楚沅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面,蹙着小眉头想道。
等晚上回去,他再好好的问一问他。
结果一上马车,他自己先熬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陆容淮一路抱着他回扶雎院,乐书端了盆热水进屋,拧干巾帕后递给陆容淮。
热帕子落到脸上时,楚沅不舒服的哼唧一声,扭开头想要躲。
陆容淮放柔动作,给他擦完脸和手脚,盖上轻被。
“下去吧。”他将巾帕丢进盆里,乐书应声退下。
屋外天色已黑,他挑开灯罩,室内瞬间明亮。
陆容淮拿上寝衣去浴房洗澡,他快速的洗完,湿发也只是随意地绞了绞。
他掀开纱帘朝里看去,楚沅睡得很香,右侧窗户开了半扇,有阵阵夜风吹进来,晃动着洁白如月光的纱帘。
他放下纱帘,转身走向楚沅的衣橱。
陆容淮轻手轻脚的打开衣橱,将里面叠放整齐的里衣全部抱出来。
这些里衣都是楚沅日常穿的,夏季炎热,楚沅怀孕后容易冒汗,洗澡洗的勤,因而准备了很多套换洗衣裳。
他鬼鬼祟祟的抱起衣裳,俯身打开了一个黑漆乌木的大箱子,将衣裳全部都放了进去。
“王爷。”身后传来楚沅的声音。
陆容淮跟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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