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说这些干什么,阿沅如今怀着身子,你故意让他担心是不是!”江倪伸手拧他胳膊。
聂徐行疼的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多嘴,沅沅不要放在心上,王爷他肯定能打赢。”
楚沅低头闷笑,“嗯,我也觉得王燙淉爷会赢。”
江倪思来想去,抬头看向聂徐行,“父亲决定何时动身回襄城?”
聂徐行:“十月中旬。”
“还有近二十天,阿沅的肚子大了起来,我不放心,你明早再去跟父亲商量一下,咱们还是早点走吧。”
“好。”
两人说话之际,楚沅已经重新写了一封信。
“想用江氏换太平安稳,坐享其成,他不仁,休怪我不义。”楚沅将蜡封拆下,换到新的信封上。
“阿沅这信传到陛下手中,定能引起陛下对他的猜忌与不快。”江倪方才看到了信上内容,微微笑道。
聂徐行:“阿沅做的对,这种卑鄙小人真是该死。”
楚沅看向半掩的窗扉,冷声说道:“等到父皇起了疑心,他又交不出承诺的东西,父皇恼羞成怒,会对他恨之入骨。”
届时,以弘嘉帝对长生的痴迷,绝对不会轻饶这个将他耍的团团转的人。
“六国现在蠢蠢欲动,这一战迟早要打。”聂徐行叹息,眼神悲悯,“只是可怜了百姓,不知又有多少人会丧生在战乱流离之中。”
楚沅收回视线,他目光坚定道:“我相信王爷。”
他相信陆容淮不会屠戮无辜百姓,相信他会尽力避免损失和伤亡。
这一点,他从不怀疑。
北疆雪山。
一场深夜突袭已经结束,将士们正在清理战场,军医四处跑动,忙着给受伤的战士们止血包扎。
“王爷,喝吗?”赵禄拎着酒囊,踩着厚厚的积雪走过来。
陆容淮坐在岩石上,薄唇咬着纱布,正在包扎自己的左小臂。
他没理会赵禄。
赵禄嘴里呼出白气,在他身边找了块空地坐下,他仰面看着陆容淮受伤的小臂,鲜血已经止住,但还是洇湿了纱布。
他吸了吸鼻子,鼻子好似被堵着似的不通气。
王爷是因为他才受的伤。
“今儿要不是王爷拉属下一把,属下这脖子跟脑袋可就分家了。”赵禄踢着脚边的雪,拔掉酒塞仰头大闷一口。
陆容淮漫不经心的绑紧纱布,眼皮掀起,眸子黑沉。
“怂了?”
赵禄被烈酒辣的嘶气,眼眶泛红,“怂个屁,大不了就死呗,都上过多少次战场了,属下还会怕这个?”
“那你在那哭哭啼啼地跟个小媳妇似的,看着怪恶心的。”陆容淮踹他一脚,笑骂道。
赵禄撇撇嘴,被踹了也不动弹,闷声说道:“属下刚才是后怕,要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属下……属下怎么跟王妃交差啊。”
他虽然早早离京,但时常与他婆娘通信,对京中的事也略知一二。
陆容淮顿了一下。
然后他又踹了赵禄一脚,“给老子说点吉利的,一点小伤被你说的好像老子要挂了,晦气。”
“呸呸呸,属下说错了,王爷英武不凡,战神转世,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听腻了,换一个。”
赵禄现在看陆容淮的眼神就是在看再世父母,要不是王爷,他今晚就要长眠在此。
心情激动之下,赞美之词张口就来。
“王爷丰神俊朗,霸气十足。”
“哦。”继续踹。
“王爷用兵如神,足智多谋。”
“哦……”接着踹。
“嘶……王爷……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鸳鸯璧合。”
“嗯。”陆容淮收回大长腿,嘴角上扬。
赵禄眼睛一亮,他可算是找到了拍马屁的正确方向。
“王妃温柔美丽,百里挑一。”
“是的。”陆容淮认可的点头。
“王妃善良可爱,待人真诚。”
“没错。”
“王妃对王爷一往情深,至死不渝。”
“太对了。”陆容淮亲自弯腰替他拍掉腿上被自己踹上去的雪泥印子,“没想到你一个大老粗,还挺会夸人。”
“都是王爷教导有方,属下跟您学的,嘿嘿。”赵禄心说,当一个合格的狗腿子可真不容易。
“走吧,回营。”陆容淮大步朝自己的战马走去。
赵禄赶紧跟上。
“王爷你有没有觉得,你这次来北疆打的格外猛啊?”赵禄骑上马,扭头说道。
“有吗?”陆容淮挑眉。
“当然有!兄弟们私下都在猜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都不给北蛮留条活路,一路追着他们打,太凶了。”
“哦,本王还嫌慢了呢。”陆容淮伸手从怀中掏出楚沅的玉兔挂坠,温柔的抚摸了好几遍。
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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