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淮眼含笑意,“阿沅莫不是在唬我,小孩子基本上都记不住三岁以前的事情。”
楚沅把帕子丢给他,“王爷不信就算了,以后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陆容淮眸色一顿,他怀疑的打量陆多余,“这小子这么记仇?”
“宝宝性格很好的,逢人就笑,不记仇。”
陆容淮:“……他刚才有对我笑吗?”
“……”楚沅低咳一声,压下唇边的笑意,他将陆多余抱起来,递给陆容淮,“宝宝饿了,王爷带他去吃饭吧。”
“一起吧。”
陆容淮左手抱住陆多余,右手牵住楚沅,一家三口慢悠悠的往饭厅走去。
黎王和黎王妃抗旨不尊的消息在邺京流传开来,惹得民议四起,舆论漫天。
许太后暗中派人四处煽动,将不忠不孝的罪名扣到他们头上。
古往今来,都推崇以孝论德,如今黎王罔顾孝道,大开杀戒,一个没有孝义的人,又如何能让人安心?
渐渐地,几乎是一边倒的都站到了许太后那边。
文人学子痛骂黎王,他们怒撕话本,写了无数慷慨陈词的诗,或明或暗的讽刺黎王。
消息传过来时,他们正在召集军队,准备一举拿下康国国都。
弦月:“王爷,现在邺京那边已经吵翻了天,大臣们联名上折子,要求收回您的爵位和封地。”
陆容淮屈膝坐着,面前放着康国的地形图,他垂眸凝神看着地图,左手抬起撑着下巴,对弦月的话充耳不闻。
楚沅坐在他身边,他放下笔,抬眸笑道:“宫里有什么动静?”
弦月:“许太后在背后使了不少手段,借此机会还捣毁了咱们的一个情报点。”
楚沅对此并不意外,从他决定离开西境,心中便明了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或者说,早在陆容淮带兵出征之际,他们便已预料到一切后果。
“这段时日依旧是太后垂帘听政?”楚沅问道。
弦月点头。
楚沅笑了一下,他侧头看向陆容淮,语气悠然,“王爷,咱们还是打快一点吧,不然,我怕我们都赶不回去看皇上最后一面。”
陆容淮点头,目光还是锁在地图上,声音低沉的说道:“他现在就是许太后手里的傀儡,许太后比任何人都怕他死,无论如何,也会拼命留住他一口气。”
楚沅显然也清楚这一点,他指尖敲了敲桌面,眸光清浅,“离开西境之前,我把那枚灵枢丹交给了使者,送给皇上。”
“白毅送的那枚丹丸?”陆容淮回忆了一下,“那丹丸倒是能让他多活一段时日。”
弦月:“王爷,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现在邺京百姓对您的意见很大。”
陆容淮放松身体,歪歪斜斜的靠在楚沅身上,语调懒散的询问:“他们什么时候对本王的意见不大了?”
弦月:“呃……”
陆容淮:“你好像很在意这个?”
弦月眨眼,“这个……属下也是怕那些史官乱写,毁了您的一世英名。”
“无妨,那玩意儿本王原本也没有。”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我终于回家了呜呜呜,被调去外地一个多月,害得我没法子更新,大家久等了。
陆容淮用了十二天,拿下康国三座城,距离康国国都仅剩两座城池。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继续向前进攻时,陆容淮忽然停下了步伐,大军驻扎在缁摩郡,令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直到六月十五这一天,他们才知晓缘由。
原来是黎王妃的生辰到了,黎王为此下令所有人休息三日,并且为黎王妃大办了一场生辰宴。
有些脑子活络的康国人,想借机搭上黎王,花重金买了礼物,结果陆容淮连门都没让进,直接叫人轰走了他们。
陆容淮特地选在一处梧桐茂密的园林里举行宴会。
邀请的都是他们相熟之人,免去一切繁缛的礼节,所有人坐下来吃吃喝喝,聊天说事,好不惬意。
康国地处西南,气候适宜,园林中凉风阵阵,清香幽幽,宴席摆的大,从东往西一路蜿蜒。
雅乐靡靡,轻缓悠扬。
陆多余四处哒哒地跑,小腿迈的欢快,没一会儿回来,嫩藕似的臂弯里抱着不少宝贝。
“小鱼,这些是从哪里来的?”楚沅拦住乱跑的小家伙,轻声问道。
陆多余把自己得来的宝贝往前送,意思很明显,这些东西全部都给楚沅。
“舅舅给,伯伯给,姨姨给。”他跑的小脸通红,漂亮的眼睛下长睫扑闪,一副求夸奖的小表情。
陆容淮听见后,放下手里的酒杯,随意看向他怀里,“小八的玉戒指,聂思然的折扇,于晴的匕首……这些可都是他们的宝贝,都给你了?”
陆多余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他把宝物都放到楚沅面前的桌上,自己乖乖的跑到楚沅怀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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