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就这样飞了几天,这一日,楚国百姓忽而发现,黎王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只留下自己的人暂时接管楚国一应事务。
楚国百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过了一月,北边传来消息,原来黎王已经集合所有士兵,横渡邺河,抵达陆国南境。
如今镇守在南境的正是齐王。
陆容淮听说齐王在南境蓼城,意味深长的笑了下,亲自写了封信,绑在玄铁箭的尾梢,射到了蓼城城楼的柱子上。
城楼上的陆国士兵赶忙将信取下,跑回去交给齐王。
一个时辰后,齐王被人抬着出现在城楼上。
齐王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陆容淮,眼下看见他,坐在马上意气风发,那般轩昂不可一世,他看的气堵心烦。
他搞不懂陆容淮怎么还敢这么嚣张。
“陆容淮,你这是想造反吗?”
陆容淮悠闲的踱着马儿,闻言扬眉不解,“大皇兄这是何意?本王为陆国立下显赫战功,今朝得胜归来,皇兄不开门迎接本王,倒是将本王拒之门外,还说本王要造反,本王这心呐,碎了一地。”
齐王:“……”
齐王听着他那一声声假惺惺的‘大皇兄’,比以前听他喊自己‘大哥’还要膈应人。
他忍无可忍的骂道:“别装了!你狼子野心,拿下六国还不满足,陛下早已识破你的诡计,命本王在此拦截你。”
“若你肯交出兵权,本王自会开城门。”
“哦?陛下当真这么说的?”陆容淮慢悠悠问道。
“当然,本王难道还会说假话吗?!”齐王暴躁道。
陆容淮笑了,“可是大哥你忘了么,本王的兵权,早就交还给父皇了啊。”
齐王更生气了,“你没有兵权,竟敢私自调兵出征,陆容淮,你简直是胆大包天,其心可诛!”
陆容淮甩着马鞭,神态从容,对齐王的骂声不仅不生气,甚至还轻笑出声。
他一扬马鞭,鞭子直指身后静默而立的五十万大军,气沉丹田,发出能让全军听见的沉稳声音。
“将士们,本王因何出征?”
全体士兵气震山河,“保家卫国,攘夷御外!”
陆容淮:“保的是谁的家?”
“我们的家!”
陆容淮:“卫的是哪一国?”
“陆国!”
陆容淮:“外敌侵我家园,辱我子民,该不该杀?”
“杀!”
陆容淮:“陆国先祖一统南北的志愿要不要完成?”
“要!!”
“好,不愧是我陆国好儿郎。”陆容淮说罢,掀起薄薄的眼皮冷峭的望向城楼,他忽而脱手丢掉马鞭,马鞭溅起灰尘,惹得马儿咴咴叫了两声。
“本王确实没有兵权,更没有领兵出征的资格,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大哥不妨问一问——”
陆容淮微抬下巴,流畅凌厉的下颌贵气逼人,“问问本王身后的将士们,是愿意解刀入城,还是愿意跟着我这个乱臣贼子。”
话音落,齐王眼睛倏而瞪大。
只见陆容淮身后的几十万大军齐刷刷跪下,口中震声齐呼。
“誓死追随黎王!”
“誓死追随黎王!”
“誓死追随黎王!”
作者有话说:
陆狗:无敌就是这么寂寞。
城楼上,蓼城将士们无不动容。
他们看着城下黑压压的队伍,军容整肃,口号震天,浑身散发着上阵杀敌的英气与勇猛,更是对黎王百般臣服,充满信任。
同样身为将士,他们何尝不羡慕这些士兵,能跟随黎王征挞八方,战无不胜,几乎成为百姓口中的不败战神。
再想到这几个月被段国楚国打的节节败退,连南边小国都打不过,一颗心饱受屈辱,眼下虽然拿回南境,但士气丢失,军心摇动。
齐王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敢继续跟陆容淮叫嚣的大皇子,经历过平城一事和是怕陆容淮的,身边的心腹见他搭在躺椅上的手微微哆嗦,忍不住上前一步,附耳小声关切。
“王爷,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要不……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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