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才刚落,背后就传来了踏踏的马蹄声。
几人同时回头看了过去。
宋熙临再度扯紧了缰绳,在几人身后停了下来,紧张又不安地看着司徒朝暮,一副欲言又止的拧巴样子。
裴星铭就没给他好脸:“你干嘛呀?大发慈悲了来送送我们?”
闻铃也是一样的阴阳怪气:“来碧屿村总共就遇见俩人,一个泼皮无赖,一个先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吃,可真是人杰地灵。”
厅响:“跋涉千里,大开眼界。”
周唯月就很直接了,气呼呼地看着宋熙临:“哼,你是个坏蛋,把司徒弄哭了,以后再也不和你当好朋友了!”
唯独司徒朝暮没有回头,一直没回头。
宋熙临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缰绳,踩在马镫上的双脚还在无意识地用力向下压着,压的马都烦了,连着甩了好几下尾巴。
在那匹马开始不耐烦地原地踏步时,宋熙临终于语无伦次地开了口:“那个、要不,那个、车一天只有一趟,要不你们,先在我家留宿一天,明天……”
“我不!”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徒朝暮斩钉截铁,咬牙切齿地打断了,“我就要回家,爬也要爬回去!”
宋熙临:“……”
就在这时,后方的山道上再度响起了马蹄声,与此同时,一道女人的喊声也从远方传来了:“小王八蛋,让你去买瓶生抽又不是让你去买龙肉,还能买半个小时不回家?”
宋熙临:“……”
几人同时循声看去,这次看到了一头黑色的骏马,驰骋于马鞍上的是一位身穿棕色皮衣和黑色长靴的女人。
令人惊奇的是,这女人竟然剃着一颗光头。
然而美人在骨不在皮,更不在头发,所以这女人即便是剃着光头也还是能让大家在第一时刻对她产生美和卓然的评价。
到了几人面前,女人英气十足地拉疆驻马,一双流光十足的丹凤眼在众人身上困惑地扫了一圈,最终将目光停顿在了陈老四身上:“老四,这是怎么回事儿?”
陈老四伸出颤抖的手,一脸悲愤指着宋熙临:“你家这小子,他好不要脸嘛,一上来就把人家小姑娘给欺负哭了!”
宋熙临:“……”
◎显然,还是在记仇呢。◎
陈老四又愤慨地叹息了一声, 然后就催着他的牛走了。
顾与堤瞧了一圈,在场三个小姑娘,有两个都转过身来了,唯独那个身材最小巧的女孩是背对着大家的。那两个正对着她的小姑娘也没有哭。
儿子的目光也一直定格在那个固执的不肯转过身来的小姑娘的纤瘦背影上。
顾与堤赶忙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也是在这时裴星铭他们四个才发现, 原来宋熙临的妈竟然这么高, 即便是穿着平底靴也还是比三个女生中最高的周唯月还高出一个头顶。
也难怪宋熙临能长到一米八七。
对身高极其有执念的裴星铭和厅响突然就释然了。
顾与堤快步流星地走到了司徒朝暮身边, 弯下腰来,目光温柔地瞧着她:“乖乖, 跟阿姨说说,他怎么欺负你了?阿姨替你揍他。”
司徒朝暮的面颊通红,眼泪一直在哗哗流, 整个人一抽一抽的, 是真的委屈极了, 但是顾与堤的语气实在是太和蔼可亲了, 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努力地控制着情绪, 使自己抽泣的腔调变得礼貌:“不、不用了、我们、我们要回家了。”
顾与堤并没有勉强她留下,而是轻声细语地说:“你们是从东辅来的吧?要回家的话肯定要先去县城,但是县城汽车站一天只往d市发一趟车,你们现在过去已经没车了呀。”
司徒朝暮却很坚决地要回家:“没、没关系, 我们、我们可以在县城住一晚上。”
顾与堤:“住县城不是要花钱么?而且县城里面也没有好吃的,不然你们今晚就住在阿姨家吧?阿姨给你们做好吃的, 明天一早再送你们去县城, 好不好?”
不等司徒朝暮开口,闻铃就接了句:“花点钱也无所谓, 反正我们来的时候也是在县城住了一晚上, 再住一晚上也没什么, 总比被人家当成要饭的喊滚强。”
宋熙临:“……”
关键是,闻铃不提“滚”这个字还好,一提“滚”这个字,司徒朝暮瞬间就又回想到了刚才自己被宋熙临凶巴巴喊滚的事儿,如洪水般汹涌的委屈感再度弥漫了心扉,当即就控制不住了,再度放声大哭了出来:“我要回家!”
宋熙临惊慌失措,语无伦次:“我、我我没有把你们当成要饭的!”
厅响和闻铃打配合:“但你是不是让我们滚了?”
宋熙临哑口无言。
周唯月又接了句:“还超级凶超级凶地对司徒!哼,坏蛋!”
裴星铭则是看向了顾与堤:“阿姨,你看看这,你看看把我妹委屈的!我们大过年的从东辅跑过来,折腾了一天一夜来找他玩,结果他一上来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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