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手足相离。
进退两难。
顾晚风再度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回了声:“我先送你回家,这几天……”
然而,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司徒朝暮就气急败坏地打断了他:“这几天怎么呀?这几天不联系了是吗?为了你弟,甩了我,这辈子再也不打算理我了是么?”
顾晚风急切解释:“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你被我连累。”此番前去宋家,会造成什么后果他心知肚明,与其让她被自己牵连,不如暂时让她和自己划清界限。
“你少狡辩了!”司徒朝暮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却不接受,且越发的恼怒委屈了,眼泪越流越凶,“你就是想跟我分手,王八蛋,你两个小时前才刚和我上过床!”
“我没有想和你分手,从没这么想过!”顾晚风拼了命地解释,“我只是不想让你跟在我身边担惊受怕。”
然而无论他怎么解释,司徒朝暮都听不进去一个字了,也不再搭理他了,倔强又委屈地看向车窗外,一言不发地默默流眼泪。
顾晚风无可奈何,行到路口,也不知道改往哪里转了。想要送她回家,却又拿不准主意,怕她会更生气。
他不知所措地将车停在了路口,很认真地说了声:“无论是你还是阿临,我都放不下,我希望你们都能够平安无事。”
司徒朝暮不置可否,吸了吸鼻子,公事公办地回了句:“我的顶头上司被抓了,我还能高枕无忧地回家?就算我心安理得地多睡了一晚上,明天一早还是会被喊去宋家,说不定还得给警方提供资料,配合警方进行调查,总之是躲不过去的,不如提前几个小时去宋家,听听宋总的安排,也好有备无患。”
顾晚风认真想了一下,感觉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就再度启动了皮卡车:“行,那就一起去宋家。”
“你是你,我是我。”司徒朝暮一直侧着头,坚决不再看他一眼,铁了心地要和他划清界限似的,不容置疑地说,“你是因为你弟弟去的,我是因为我老板去的,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只是顺路同行而已。”
顾晚风:“……”
什么叫做“没什么特别的关系”?
真生气了?
顾晚风攥着方向盘,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司徒朝暮一眼,却只看到了半张倔强的侧脸……
在紧张和无措中思索了少顷,顾晚风试探着启唇,说了声:“我是你男朋友。”
司徒朝暮却不为所动:“不是你自己说得么,这几天就先保持距离吧。”她的语气冰冰冷冷,赌气的意味浓重,始终保持侧着脸着看车窗的姿势,就是不去看他,“我也怕你连累我,所以主动规避风险,就当咱们俩不认识,不熟悉,免得宋青松那个疯子连带着我一起收拾了。”
顾晚风:“……”
她这话说的极为合情合理,他压根儿就没法儿反驳她。
但细细想想,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儿。
总不能真的一刀两断吧?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你男朋友。”顾晚风斩钉截铁地回复说。
司徒朝暮:“暂时不是了,对我来说,你现在只是我老板的哥哥。”
顾晚风:“……”
接下来的这一路上,司徒朝暮都没再跟顾晚风说过一句话,也没再给过他一个眼神,说到做到,坚决和他保持距离。
严朗早已在宋家所在的大院门口等待着了。
这里管辖严格,戒备森严,有了严朗带来的证明做担保,负责夜间站岗的警卫员才抬起了挡车杆,放顾晚风的那辆银色皮卡车进入。
后来严朗也上了车,为第一次来到此地的顾晚风引路。
司徒朝暮也是第一次来。据她所知,这里并非是宋青山的家,而是宋老爷子的家,是宋家的最终根据地。宋青山另有住处,毕竟徐颖慧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所以他们夫妻两人自然另有居所。
宋老爷子也并非是宋氏集团的开山始祖,自他老人家起再往上查数代,皆是高门大户、名门望族,也正因祖上头戴红顶,宋老爷子年轻时才得以顺利地走了仕途,退休之后才开始履行了家主的职责。所以,即便他老人家现在没有资格住进将军楼,所居之地的档次也不会比这里更低。
宋熙临自幼是跟随在宋老爷子和宋老太太身边长大的,也就是说,他从小就是在这座大院中成长的,即便成年之后也没有搬出去……这是不是也就说明了,今晚警方是直接从这里将宋熙临带走的?
亮着灯的警车毫不容情地闯进了大院,毫不容情地闯进了宋家,在大半夜,毫不容情地给宋家长孙铐上了手铐,摁进警车里带走了。
那可真是太不给位高权重的宋老爷子留脸面了。
估计都不用等到天亮,宋家出事的消息就会在这大院中传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
而宋老爷子的八十六岁大寿就在三天后。
可以见得,宋青松还真是恨极了他老爹呀,上来就用了一记毒招,恨不得让他爹这辈子都过不上八十六岁大寿……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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