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抱歉,我早该想到,大脑的人说你智商非常高,我不该在你面前卖弄的。只是我也有一种预感,要和你走近一点会比较好,所以总是忍不住和你说一些不该说的东西。”
安隅问道:“和我走近一点,会对你比较好吗?”
典犹豫了一下,“不是。就是比较好……对谁都一样。”
“嗯……”安隅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但他直觉典说的是实话,又问道:“思绪很乱是什么意思?”
典思考了一会儿,反问道:“你说的那位诗人,他的预言很笃定吗?”
“是的。”
“可我总是在摇摆。”典叹气,“我总是一下子预感到很多种可能,决定它们究竟谁会发生的是一些微小的差异,有时候我能捋出这个关键的小差异是什么,有时候捋不出来。”
“也许是这项能力还没有完全成熟。”安隅分享自己的经验,“可能要受一些刺激,也可能会自己变好。”
典“嗯”了一声,“我直觉这项能力很危险,所以请不要告诉任何人,也包括律,多谢。”
“好。”
挂断电话前,安隅忽然又问道:“长官在平等区发现你时,你有听到他的心声吗?”
“有听,但什么也没听到。”典坦率道:“我没有骗你。律是一个心防极重的人,他似乎已经养成习惯不做显性思考,因此我很少能洞察到他的想法。有几次我甚至刻意去感知,但他的心里就像……”
“就像一个无光的世界。”安隅轻声接道:“只有一座漆黑冰冷的高塔。”
典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没事。”安隅轻叹了口气,“我会替你保密的,也请你不要对别人说起长官的内心世界。多谢。”
大脑高级监测病房。
安隅踏入病房时,思思正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浓郁的阳光出神。
“您好。”安隅将拎着的小布兜放到床头柜上,“您看起来状况还不错。”
思思回过头看着他。
那是一双纯净的黑眸,安隅第一次在真实的世界里见到她睁眼,她睁开眼时,从前的病气一扫而空,眸光流转,生意盎然。
但和安隅在陈念记忆中看到的小姑娘不太一样,此刻的她眼神里少了稚嫩和狡黠,多了一丝似曾相识的沉静。
安隅不太擅长聊天,只能回忆着进来之前工作人员替他准备的话术,开口道:“能醒来真好,知道么,你睡了十年。”
“嗯。”思思点头,“这里的人已经和我说过孤儿院行动了,想不到,在十年前我睡着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而我一觉醒来,明明没有经历分毫,却好像又牵扯其中。”
她低下头,手指在洁白的被子上勾了勾,忽然轻声问道:“他是你杀死的吗?”
“是我的长官。”安隅坦诚道:“杀死陈念,继续前行,这是守序者的职责。换了我也是一样。”
思思轻轻点头,“知道的,我没有怪谁的意思。我了解陈念,他在孤儿院苦守十年,等的就是那场死亡吧。”
安隅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犹豫了一下,“我从他的……不,他跟我说过,你原本的人生规划是在主城过轻松的生活,再养几只小猫。为什么愿意加入守序者?”
“上峰果然还是对我的诚意保有怀疑。”思思笑了笑,重新仰靠回床板上,望着窗外轻声道:“那确实是我的愿望。但我的命是他给的,他的愿望,总也要实现吧。”
安隅愣了一下,“陈念的什么愿望?”
思思没有回头看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又道:“我听说他的异能和我一样,可能是这种独特的异能让他在我身上留下了一些东西吧,他明明在我醒来之前就死了,但苏醒之后,我却听到了一段他留给我的话。”
思思顿了下,“大脑的人说,尖塔高层有两位守序者在畸变之前是一个人,分裂成了两个。我甚至在猜,会不会他也只是肉身死了,灵魂融合进我的身体里。但很遗憾,除了那段话可以反复回忆起,我就再也无法和他互动了。也许那真的只是一丝残余的意识,在他临死前最后一次为我延续生命时,灌注进了我的大脑。”
“是什么?”安隅立即问。
“让一切回到正轨。”思思抬眸,“也许此生都无法做到,但他愿意努力为之。”
“还有,他还希望我离你远点,感觉你是个庞大而可怕的存在,所以我让大脑的人安排我们见面,但……”她笑得有些无奈,“我觉得你很正常啊,可能他临死前出现了错觉吧。”
安隅闻言只轻轻点头,没有多解释,只有他把长官折叠到自己身上时才会有那种效应。
“总之,就这样啦。”思思重新躺倒,清浅笑道:“他死啦,可我醒过来了,我会替他完成他想做的事,也会好好珍惜这条命的。”
那双黑眸浮现一层模糊的泪意,又很快被她拂去了。
安隅看向床头柜上的小布兜,“那,欢迎加入尖塔。这是角落面包店的新品,就当做欢迎礼物,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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