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史以来最恐怖的蝗灾,炎带着两个监管对象和一队守序者去解决的,对了,那个影像资料千万别看,太他妈恶心了,看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难受了一天。”
安隅回了一个“哦”字。
比利又发道:“是不是对流明很好奇?嘿嘿,我就知道你会对这种事情好奇。”
安隅:“嗯?什么事情?”
比利:“别装啦。不过他好像不太能接受这一套,据可靠情报,非常难驯,可遭了大罪了。据说由于总是出言不逊,炎甚至计划要给他安点东西……嗐,我都不知道他出外勤任务和待在尖塔里相比,哪个更舒坦点。”
安隅逐渐看不懂,捧着终端困惑了半天,问道:“意思是他和直系长官相处的不好么?我一直想问,你都是从哪获取到这些高层情报的?”
比利秒回:“我的情报网被评为尖塔未解之谜。不可说。”
对面的机械门忽然响起电子解锁声,安隅立即把终端收好,也暂时把比利的情报抛在脑后。
秦知律刚洗过澡,发丝残留的水汽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柔和一些,他的脸上没什么血色,黑眸也少了生气。非生物畸变的基因诱导比从前的普通试验更难熬,这些年来他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那些痛苦,但这一次,疼痛的阈值再一次被刷新了。
明明只有36小时,但在意识中却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此刻试验结束,他的大脑近乎停摆,走到最后两道门之间,对着工作人员准备好的文档放空了好一会儿,实在读不进去,干脆直接翻到最后签了字。
最后一道门缓缓开启,那双麻木的黑眸却闪过一丝错愕。
“长官。”
安隅就站在他面前,背后的窗外,太阳刚在城市天际线颤抖着升起,衬得窗前那双金眸更加澄澈明亮。
他朝秦知律两步快走过来,犹豫了一下,不太熟练地张开怀抱轻轻拥住秦知律,踮脚在他耳边安慰般地轻声道:“您还好吗。”
这是他第三次拥抱秦知律,这一次,秦知律没有再那么僵硬。
他只是反应有些迟缓似地,低头看着那头毛绒绒的白毛,而后视线落向窗台上——那里有一只很大的便当盒子,印满黑色的小章鱼图案。
“在哪买的?”秦知律皱了下眉,“款式很幼稚。”
安隅松开他回头朝便当盒看了一眼,嘟囔道:“您不喜欢吗?花了279积分呢。”
秦知律没回答,黑眸中却渐渐漫开一丝笑意,许久才缓声道:“破费了。”
安隅张了张嘴,又默默把那句“是花的您的钱”咽了回去。
昨天黑塔的人送来新的长官的终端,让安隅检查下有无故障。安隅摆弄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虽然没有查看讯息的权限,但是却有花钱的权限,于是挑了半天,下单了这个便当盒。
下单后发现第二件八折,于是又随手、不经意地,给自己也买了一个。
买完便当盒,又发现有配套的筷子,同时购买的话可以打七折。
买完筷子,系统又自动弹出了同系列的烧水壶,五分钟内下单半价,于是就也……
“走什么神。”秦知律疑惑地瞟他一眼,摊开手,“我的派呢?”
“哦!”安隅连忙回身拿起便当盒,揭开盖子,“烤好了,祝萄说很成功。”
盒子里盛着一只圆圆的派,只有巴掌大,土豆泥和芝士搅打成洁白的奶色,饼底是浅焦糖色的曲奇底。
火腿芝士土豆派是祝萄在高层party里最常做的点心,秦知律吃过很多次,只看一眼就能回忆起那个味道。
但他没多说,拿起派,一边往外走一边咬了一口。
绵密的芝士酱在嘴里化开,他脚下却倏然一顿,有些惊讶地看着里面的內馅。
没有记忆里的火腿片,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又脆又韧的小颗粒,让口感一下子变得丰富起来。
是打碎的燕麦和核桃。
“长官,我稍微改了一下配方。”安隅跟在他身后一点的位置,“之前我的基因诱导试验结束后,特别想念麦仁的口感,因为只有咀嚼麦仁时才觉得自己还活着。但比利又说,您小时候喜欢一边听胶片,一边嚼他买来的坚果,一下午能吃一大罐,所以我把燕麦和坚果都加了一点。”
他顿了顿,低声喃喃道:“很抱歉,凌秋说我最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只能胡乱猜测您的喜好了。如果弄巧成拙,也请别放在心上。”
安隅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直到一下子撞在秦知律身上。
秦知律回神凝视着他,“为什么要迎合我的喜好?”
安隅茫然了一会儿。
“因为您是长官。”
“除此之外呢?”
“这还不够吗?您为我的安全提供保障,我也希望您能过得好一点。”安隅轻轻捻着衣角,高分子布料穿在身上很舒适,他捻衣角的动作都比从前小心翼翼,“抱歉,我说不清,但如果有可能,我希望4岁到8岁间的长官,16岁的长官,都能过得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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