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虚无缥缈的概念,但我却能感知到它的编译方式。同理,意识或许也是客观存在的,只是我们没能掌握它的编译方式罢了。”安隅用力嚼着富有弹性的章鱼脚,咽下去继续说道:“只要那些人白天能清醒过来,就说明他们的意识没有消亡。那么在ai意识暂时占领的几小时里,人类意识必然有寄居地,只是那段记忆被忘记了,才有了梦游这一说。”
秦知律凝视着他,黑眸中露出一丝惊讶。
安隅把剩下一团面糊丢进嘴里,感觉比章鱼肉难吃很多,他挺难理解这丸子将近两块钱一颗却只有指甲盖那么小一块章鱼肉,还不如长官随手切给他的一块大方。而且味道还很咸,太咸的东西会让他更饥饿,陷入对饿死的焦虑中。
他吃得有些发愁,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被忘记的记忆,就像被抹去的代码和数据。我们看不到,他们想不起来,但一定存在过,而那个存在地或许正是——”
“正是超畸体所在的位置。”秦知律挑眉,语带惊艳,“怎么想到的?”
“可能是饿出来的。”安隅实话实说,扭头瞟了一眼便利店的门,“长官,能再给我买点别的吗?我想吃主食……”
话音刚落,便利店的灯啪地一下灭了。
打烊。
安隅失去了表情,却忽然听到秦知律在他身后轻笑出了声。
“给你。”
秦知律把手里还没吃的两只奶黄包都塞给他,自己只随手揪走了一只兔子耳朵放进嘴里,温和道:“先垫一下肚子,回去再加餐吧。”
安隅“唔”了一声,一口咬掉半只喧软的包子,沙甜的奶黄馅混合着淀粉在口腔中蔓延开,他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
秦知律随口问,“小章鱼人真的不肯跟你换?你主动要求都不行吗?”
安隅含糊地应了一声,遗憾道:“因为这违背了它对秩序的坚守。”
秦知律闻言轻轻勾了勾唇角,“那看来它对维护秩序的理解还很浅。”
安隅没听懂,扭头看了一眼长官的侧脸,见对方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于是也无所谓地继续吃了起来。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黑塔暂时没有对莫梨采取任何措施。
安隅回去吃饱了宵夜,躺在床上点开了人类监视莫梨的窗口——房间里一片黑暗,窗纱在月光下轻轻拂动,莫梨已经贴着面膜躺下准备入睡了。
和绝大多数人类一样,她虽然收起了平板,但仍然在睡前翻看手机,只是以人类的视角依旧看不见屏幕上的内容罢了。
据说,那些ai意识降临到人类身上后,终端里的ai均会暂时消失。安隅随手向前翻了前几晚的莫梨记录,莫梨一直在安静睡觉,每分每秒都暴露在人类的监视下。
她本人还没有占领过人类身体。
或许莫梨本人比由她衍生出的ai更克己,虽然她也很好奇,但就像小章鱼人一样,不愿打破那道边界。
直到此刻,安隅仍觉得不该一棒子将ai打死。
清除什么的……他下意识攥紧了终端,难道他要突兀地和小章鱼人告别吗。
不知为何,想到这件事会让他心慌,就像曾经每次从一场漫长的睡眠中醒来,担心家里没有面包吃的慌乱。
也像在梦中回忆起凌秋踏上前往军部的摆渡车上那一幕。
他对着终端发愣许久,直到沉沉睡去。
凌晨,警报声把安隅惊醒。
他睁开眼从床上起身,房间里一片漆黑,面前墙上弹出黑塔的紧急视频通讯。
“恶性事件出现了。”那位上峰面色发白,“一个只有九岁的小男孩,在十分钟前冲进父母的卧室,用一把尖刀刺穿了他妈妈的心脏。在被警察带走时,他仍在疯狂地咒骂自己的母亲,表现出和平时完全不同的人格。”
安隅愣了一瞬,但紧接着,他突然想起今天在黑塔时,长官最后的欲言又止。
诚然,对人类进行意识占领的ai没有脱离原始设定。
但又如何知晓,大千世界,每个人出于各种心理养在手机里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安隅下意识摸向枕头,然而摸了半天也没摸到终端。
正愣怔间,房门忽然被敲响。
克制的三声,是长官。
他光着脚下地拉开门,秦知律站在他面前,拿着他的终端递给他。
小章鱼人不在屏幕上,那张小床空空如也,被子也很整齐。
安隅纳闷道:“怎么在您手里?”
秦知律没回答,只是叫了他一声,“安隅。”
安隅立即放下终端,“嗯。长官,您也听到黑塔的紧急情报了吧?”
秦知律视线在他身后的投影上扫了一眼,又平静地收了回来,“你是问我,还是问他?”
安隅一愣,“什么?”
淡薄的月色下,秦知律神色和往常并无不同,声音也依旧沉稳如水。
夜晚时,他的声音总是比平时轻柔一些。他看着安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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