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溜着令牌,展示给几位主家看。
凝检忽觉那令牌就是救星,那是世子在告诉他:凝家不会有事。
尽管他早已把这个答案猜了出来,但如今却是更坚定地相信,不但不会有事,反而会比从前过得更好。
凝检说:“世子有心。”
岑氏只能顺着话说:“珑丫头,先前你吃了不少苦,今日老天有眼,终于能让你好过一回。”
凝玥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死死瞪着凝珑。
程延又看一圈:“令郎怎么不在狱里?”
凝检:“在小哥你来之前,他就被别的狱卒叫走了,说是要单独问话。这些日子皆是如此,我们几位被轮流叫出去问话,过会儿就会被放回来。”
程延回知道了。见东西已经发放完毕,就转身欲走。
可他余光瞥见凝珑一直好奇地盯着他,盯得他动了恻隐之心。
“正好我也有话要问凝珑小娘子。小娘子,你随我出来一趟。”
凝珑刚抬起脚,便被云秀拦住。云秀摇摇头,口语道:“不要去,外面不安全。”
凝珑让她放心,随后便跟着程延离去。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一同穿过潮湿阴暗的狱道。
狱道尽头是一排小屋,每间都逼仄隐秘,单独审问犯人便会在此进行。
程延挑了一间屋,进去时正好见隔壁狱卒带着凝理出来。
凝理瞥见凝珑,“大妹妹你……”
程延替她回话:“我来问她一些问题。”
凝理没顾上看程延,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凝珑身上,非得等凝珑回他,他才肯走。
程延盯着对面的狱卒。
那狱卒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那狱卒。只能说明,他们俩“狱卒”都是外面人伪装进来的。
那狱卒并不催凝理,反而很有耐心地等待。
凝珑被凝理盯得心里发毛,“大哥,你快跟着狱卒回去吧。那边还在等你回去。”
之后就随程延进了屋。
屋门一关,小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什么都看不见。凝珑抬起手,往前胡乱摸了摸。
好巧不巧,正好摸到程延的胸肌。
他往后一缩,死板道:“凝小娘子,你逾越了。”
可他的身体并不觉逾越,反而贪婪地享受她的触碰。
凝珑尴尬地笑笑,下刻便眼前一亮。
见那狱卒擦亮一根蜡烛,将蜡烛放在烛台里。
凝珑这才看清屋内陈设。
一张铁桌,两把铁椅,四面不透风的铁墙,墙上挂着一道布满倒刺的蛇鞭。
待在这么逼仄压抑的屋里,再被狱卒恐吓几番,怕是什么话都会交代出来。
程延与她对面坐着,并不急着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消瘦些,但依旧美得惊人。
这份美把他的伪装照得无处遁形,让他想起从前跪在地上被她当马骑的荒唐日子。
有些掌控与臣服几乎是刻在了骨子里。就像现在,凝珑只把指节一屈,他就想张开嘴,让她去搅弄。
作者有话说:
小情侣真会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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践踏
◎他亲自践踏了她的真心。◎
实际上凝珑只是感觉很无聊, 又不想主动开口,就把指节屈起又伸直,当作消遣。
程延也把盯着她白皙的指节当成他的消遣。
他还在想为什么她不黏他了,后来才想起来, 现在在她眼里, 他不是程延, 也不是冠怀生,只是一个公事公办的普通狱卒而已。
这倒也能让他了解她会怎样对待陌生人。
疏离, 冷漠,高高在上。
她一直是这种人。
程延把烛台往她那边推了推,把她所在的地方照得更亮。
他问:“小娘子可有受贿赂?可有拿不干净的票子买不干净的东西?”
凝珑冷笑一声, “没有。”
她又不是大官, 哪有权力去贪污受贿?
自来了凝家, 月俸都是岑氏给她的。说是月俸, 其实她心里清楚,那都是从嫁妆里扣出来的。月俸给的倒是挺多, 但那不过是岑氏的算计。若她索要嫁妆,岑氏便会说:“小姑娘不懂节省,那嫁妆我先给你保管着。”
外面都说凝家人待她极好,可那分明就是她应得的!
程延见她脸色“唰”地冷了下来, 一看便知她没在扯谎。
程延:“这十几日时间里,凝家被抄得一干二净。狱卒分批把几位叫来问话, 是想叫几位如实交代。毕竟贪来的金银珠宝都在那放着呢, 若再说没贪,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
凝珑不卑不亢:“那是他们贪的, 可不是我贪的。老爷夫人共有的那座大金库, 凝玥的小金库, 你们不是都查出来了么?我有没有贪,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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