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那贵人也松开了手。
她狼狈地咳嗽,憔悴的脸面上满是震惊。
所谓贵人,竟是先前被她百般折磨,随意丢弃的冠怀生!
竟是她曾说要将其千刀万剐,诅咒他不得好死的冠怀生!
报应
◎被抛弃的感觉如何?(文案剧情)◎
凝珑总算明白了那贵人之前为甚要神神秘秘, 连半点风声都不肯透露。
她瞥了眼凝检,见凝检毫无波澜,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被卖了。
前二十年, 她就是不间断地被凝家卖给其他人, 只不过这次被卖给了一个她宁肯死, 都不愿意去讨好的人。
凝珑眼里蓄起一泡泪花,又气愤又无助却又必须得认命。
在诏狱里待了太久, 她不知道冠怀生是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连陛下都要给面子的存在。
冠怀生俯视看她。她跪在他脚边,像一头弱小的兽。
“听说你一直在找我。”冠怀生摁住她的脑袋,“现在见到我, 开心吗?”
凝珑脸色煞白, 咬着唇瓣, 不知该回什么。
或是她根本就不敢回。
凝检心想, 现在的小年轻可真会玩,小情趣一套接一套。
他不想再看俩人腻歪, 出声催促道:“贵人,人你已经见到了,那剩下的人是不是就能……”
“急什么?”
冠怀生松开手,慢悠悠地踱到凝检面前。
而后, 毫不犹豫地踢了凝检一脚。脚风狠戾,直戳凝检的臂膀。
凝检顿时龇牙咧嘴, 痛得倒嘶一口冷气。却也不敢反抗, 甚至连句抱怨都不敢说。
冠怀生冷眼看他吃痛,心里爽快极了。这一脚, 为被他吞吃入腹的嫁妆。
凝理伴在老父亲身边, 这时搂着老父亲慌张问:“还好么?”
凝检不敢说不好, 拍拍他的手表示自己没事。
冠怀生又踢出去一脚,踢的是凝理。
“你又在急什么?”
这一脚,为那些被凝理坑蒙拐骗至死的百姓。
凝理差点把牙咬碎,真想站起来与这厮痛快地打一架,可现在风水轮流转,人家是贵人,他自己倒成了牢犯。
这两脚让凝珑既痛快又不满。
她早就看不惯凝家父子俩,老的贪得无厌,小的心思龌龊,一个个都企图把她压榨干净。
不满的是,她更想自己上去踢,而不是让冠怀生这个狗杂种去踢。
冠怀生笑得阴森,“你们都急什么呢?好戏还没开场。”
说罢打了个响指,招来一个端着酒盏的小厮。
他接来酒盏,颇有兴致地晃着盏,“这是杯毒酒,你们猜,酒要给谁喝?”
凝珑心里警铃大作,猛地抬起眼,把那盏酒盯得死紧。
不曾想,这时冠怀生也正把目光移到了她身上。
“猜对了。”他盯着她说。
一些不好的记忆拢上心头。
“ 与其装哑,不如假戏真做,做个真哑巴。”
“这杯毒酒,当我送你的饯行礼。以后滚出我的视线。”
她也曾看他跪在地上,把毒酒塞进他的喉肠,看他挣扎,再用话语羞辱他。
如今这世界仿佛完全颠倒过来。倒成了她跪在地上,他要灌她毒酒。
他怎么敢!她灌的是假毒酒,难道他要报复地灌她一盏真毒酒!
不,不,他怎么敢!
她是尊贵的贵家女,他怎么敢给她用毒!
凝珑眼里划过一丝憎恨,旋即又消失不见,那双眸子里黯淡无光。
是啊,他当然敢。她曾经纵使再尊贵,如今也只是一个落魄牢犯而已。她的那份美,在她风光时是助力剂;落魄时却会变成一把刀,把她割得遍体鳞伤。
而他,曾经纵使再低贱,好歹也是程家人。无论是在前朝还是新朝,程家人一向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他当然敢。
冠怀生端起酒盏,又是慢悠悠地走来。
那阴险架势不仅把凝珑吓得花容失色,更是把岑氏与凝玥吓得痛哭流涕。母女俩悄摸跪远,生怕自己也会被冠怀生灌毒酒。
云秀倒是大胆,伸手护在凝珑身前。她也怕,但更怕凝珑会受到伤害:“不……不要伤害姑娘。”
冠怀生给小厮使了个眼神。下一刻,那小厮就把云秀架走,把她关到了狱道那头的一间黑屋。
凝珑彻底没了指望。不过冠怀生倒是好心地给她一个机会:“你求一求我,我就不让你喝了,怎么样?”
答案可想而知。
凝珑宁愿就此壮烈死去,也不愿像条狗一样,揪着他的衣摆求饶。
凝珑索性把脸一撇,把眼一阖,大有种壮士宁死不屈的悲凉感觉。
只是她到底还是个姑娘,没经过战场厮杀,只是屈辱地流泪。
她几近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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