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倾囊相授。”
凝珑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眼里满是对他的痴迷与钦佩。
凝理沉浸在她对他的痴迷当中,一个劲地炫耀他有多厉害。却也因这份盲目自大,忽视了凝珑眼里一闪而过的算计。
改变
◎他想狠狠给她个教训!◎
在苏州住了两三日, 吃喝玩乐一件不差。
苏州的冬天不像平京那么冷,裹件加绒的厚褙子就足够御寒,即便胸口露在风里,也不觉得很凉。
凝珑踩着靴子出门逛街, 有时是心思叵测的凝理陪她去。这时他会变得很聒噪, 围在她身旁说这说那, 总是能把话题往那股畸形的情意上面引。有时是不高兴的凝玥陪她去,凝玥没头脑, 不高兴的时候把钝感都显露出来,俩人并排走得很尴尬。
有时用过午膳,岑氏会拉着她的手, 说一大家在一起过日子是多么幸福啊。
凝检也把她娘的遗物原封不动地递给她, 顺便把他和她娘之间的兄妹情往夸大处说。
凝珑从来没有在凝家感受到这么多份爱, 即便这爱力掺杂着虚与委蛇。
总之, 凝家四口用行动表示:他们想让她搬出嗣王府,或是他们一家重新搬回京城, 届时一家多做团聚。
眼下岑氏又在苦口婆心地劝。
凝珑抽回手,“怎么可能?舅母想得未免太过天真。我已成婚,平时该住在夫家,怎能还像未出阁的姑娘一样黏着你们不放?”
话里多了些埋怨, “何况我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时,家里人也没这么想我。”
岑氏面色一僵。这丫头成了婚回来, 怎的什么直白话都敢说?
这话说得岑氏心里发毛, “罢了,你有自由能选住在哪里, 跟谁待在一起。这次叫你来, 是想跟你说说另一件事。”
凝珑先出声噎她:“我也有事告诉舅母, 我打算明日上晌就回去。散步散心,看过美景,我心里已经没原先那么憋屈了。我把娘的遗物装在木箱里,一并带回去。往后怀念时就打开木箱看一看。”
这话在岑氏听来,是这重意思:以后我就找我娘诉苦了,早早远离你们这帮坏亲戚。
这怎么行!
岑氏让她先别急,“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千万别在外人面前提起。”
凝珑猜岑氏定不会答应她回去的请求,只点点头,说好。
其实事情往往是越强调,便令人记得越深刻。岑氏不叫她在外人面前提起,她倒会因岑氏这番提醒话多留个心眼。
岑氏说:“老爷与我,还有你大哥和玥丫头,我们四个打算等年后开春搬到其他州郡住。”
凝珑不解:“可舅舅不是苏州知州么,他是地方官,怎么走得动?再说,原来咱们不都捋好了么,舅舅只要在苏州干出不俗实绩,几年后定能重回平京做宰执。要搬去其他州郡,这不等于说是主动放弃升官的机会了吗?”
岑氏回正是,“这小半月时间里,我们都想通许多事。什么官不官的,一家人幸福美满地待在一起才最重要。官场明枪暗箭难防,整日过得提心吊胆,到头来什么都没享受到。与其这样过日子,倒不如混个半隐退,主动辞官,去做一地闲官。大哥娶个如意媳妇,玥丫头嫁个爱她的夫君,平淡度日。”
又说:“你舅舅为官二十余年,功过参半。先前被抄了一次家,可仅靠剩下的干净钱,也足够做个富贵人家。”
凝珑:“舅母怕不是在诓我。当时咱们都待在诏狱里,舅舅有多渴望东山再起,你我都长了眼能看见。如今好不容易熬出头,却告诉我要携全家隐退。那我先前勾引世子算什么?那我不就成了给你们铺路的垫脚石,白白浪费时间去做无用事了?”
她这般牙尖嘴利,叫岑氏在心里直呼不好对付。一面怨凝理给的这套说辞忒不靠谱,她自己说出来都不信,何况是凝珑。
“那怎么算是无用事?”岑氏试图劝服她,“你看,你凭自身本事被世子风光娶走,你不正靠这实现一大飞跃吗?你享受到的荣华富贵不是假的吧,你有个深情强大的夫君不是假的吧。你勾引他,是啊,确实帮家里度过一劫,可你自己也受益不少,不是么。”
凝珑倔劲上来,心里又气又恼又委屈,渐渐把眼眶逼红,酝酿着一泡将落的眼泪。
凝珑把泪花一把抹去,扭过头,闷闷地说了声:“不是。”
岑氏以为她很了解凝珑,可在今下,她忽然有些猜不透凝珑的心思。
“珑丫头,我说的哪里不是?婚姻曾利了家里,但现在和将来,都只会利你。辞官这事跟你没关系,你还是尊贵的世子妃夫人,我们只是选了另一种过日子的方式。你愿意来最好,不愿意来就还待在京里,有什么不好?”
凝珑没回话。
她哭,一是为凝家不肯对她说实话。她能看不出辞官这说辞是假的么,她是在气他们都不肯说实话,拿假大空的谎话骗她。相处数年,就算没亲近到难舍难分的地步,好歹也不算是仇家吧。她拿他们当好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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