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了她。
程瑗虽耿直,但并不迟钝,直白道:“有人喜欢我。”
凝珑与冠怀生默契对视一眼,俩人都好奇这一桩八卦。
冠怀生先肃声问:“他可是跟你表明了心意?真没眼色,刚刚服孝,他就凑上前,这分明是要你难堪!”
程瑗连忙摆手说不是,“自然是在年前表明了心意,准确来说,是在兄嫂还没回来的时候。爹爹卧病在榻,我一人照顾不过来,他便主动前来照顾。爹也说过,那人值得托付。后来兴白事,一直没找好时机与兄嫂说。”
凝珑勾唇轻笑,“那你可对他有意?”
显然她愿意相信,能登王府照顾程拟的年轻男郎,身份地位与品行定不会差。
程瑗却说不知道,“只不过觉得自己到年龄该出嫁了,而他恰好出现在眼前。”
不知道就是有机会,有苗头,有火花,否则干脆会说没有。
凝珑与冠怀生再对视一眼,这次换冠怀生问:“那人是谁?”
“英勇侯次子,巡检司副使袁祁。”
马老将军走后,马家渐显没落之势,而袁家是一股新兴势力,将来或能顶替马家挤进京城六大世家。
英勇侯与是程拟同一年进士,而冠怀生与袁祁也在三年前的马球赛上有过切磋。
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的年轻人。
冠怀生说道:“我并非思想迂腐的老顽固,你们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不必请示,玩得开心便好。”
程瑗颔首说是。
妹子刚走,兄嫂俩人就商量起保媒的事。
“媒人越大,婚事越重要。只不过她的婚事怕是得等服孝期过了。”
冠怀生说这倒也好,“三年内任他们去自由发展,成,届时成婚。不成,就当露水情缘。”
又说起请保媒人的事。
“开国郡公家的张夫人做了好几年的媒,她办事利落,不如就交给她吧。”凝珑主动提议道。
冠怀生只把胳膊撑在桌上,含笑说好。
凝珑嫌他敷衍不上心,“你也推荐一个。”
他道:“我看不如就张夫人。”
又认真列了张夫人的许多优点,很是给凝珑面子。
凝珑很有当家主母的风范。府里将就多年,如今终于迎来个雷厉风行的女主人,府里从上到下都很爱戴她。
他也从这份风范里感受到了她对他的在意。虽不明显,但足够他乐哉。
孝期戒霪,头几个月冠怀生还忍着,后面日子一长,总不能一直分房睡,干脆偷摸着来。
凝珑是良心有愧,每每半推半就,过后总无颜出去。
一推一就间,日子即将过到她的生辰。
冠怀生与程瑗兄妹俩决定瞒着凝珑准备一个惊喜。
陪伴
◎这种陪伴令她上瘾。◎
即便是凝珑要过生辰, 置办场面仍旧要从简。到了现在,凝珑反倒不太在乎这些排场。
用她的话说,这就是“腻了”。
她是清月郡主,要赴无数场赏花品茶宴;是一府王妃, 指导管家把府里各项事务置办得井井有条;有时披一身诰命进宫陪皇后与各宫娘娘说话, 人话鬼话都要会说, 说许多家长里短却怎么都说不完。
这原是她未婚时最向往的生活,忙中有序, 仿佛被许多人追捧着,在忙碌中实现自身价值。
如今却不想了。
所以她再三嘱咐仆从不必铺陈,就连生辰那日的膳食都全换成了素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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