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回去吧,大哥。”
沈骆洲扶住他的头,免得一不小心整个人从礁石上栽下去,闻言好笑:“不是不让我抱吗?不抱怎么送你回去。”
“不抱,”沈舟然对于这点很坚决,用仅存的意识思考两秒,得出个完美答案,“但大哥可以背我回去,你背着我吧,好不好?”
问的是“好不好”,却根本没给人拒绝的余地。沈舟然蹭了蹭大哥的肩膀,很放心地陷入沉睡。
兴奋了一天,他很累了。
沈骆洲看他这样,自言自语道:“这么放心别人?小心再被人贩子拐走。”
沈舟然已经睡着听不见了,如果能听见,他肯定会说“不是放心别人,是放心大哥”。
沈骆洲最后还是怕他着凉,没在多耽搁,将人背起,朝酒店一步步走回去。
细软的沙滩上留下了一排浅浅的脚印,月光将两人融为一体的背影拉得很长。
很长。
沈骆洲慢慢走在空无一人的海面上,篝火已经熄灭,人们早已散去,只余木炭燃烧过后的微凉灰烬。
在快走到酒店门前时,他背着的人动了动,轻声说了句什么。
沈骆洲停下脚步。
他的目光如海面上空的苍穹,深邃、神秘,却有隐带温柔。
沈舟然呢喃的是:“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一家人,不分开。”
沈爸爸白天椰子水喝多了,起夜上厕所,想到隔壁兄弟俩不知道回来了没,给沈骆洲发了条消息。
沈骆洲没回,又给沈舟然发。
结果等了会,这两人没一个回消息的。
理智上知道有沈骆洲在出不了事,但沈爸爸还是担心他俩,批了件衣服出来找人。
在走廊里撞上了把人背回来的沈骆洲。
沈爸爸压低声惊呼:“这是怎么了?”
“嘘,”沈骆洲轻声说,“睡着了。”
沈爸爸这才放心,让他赶紧把人放床上。
“卡在口袋里,帮我拿一下。”
开了门,沈骆洲把人放到床上,去客厅接水。沈爸爸早就给他倒好了,伸手递给他。
“怎么在外面就睡着了?”沈爸爸不敢大声说话。
“可能太累了,兴奋度一降下来就困了,”沈骆洲喝了一杯水,看坐在沙发上不走的沈爸爸,问他,“爸,还有什么事吗?”
沈爸爸犹豫再三,还是说了:“上次你抱着小乖进来,他当时发烧,事急从权,这我知道。但今晚你又背他回来骆洲,小乖是个大人了,小时候可以怎么宠都没事,但他现在更需要成长。他早晚要一个人去面临人生的风雨,家人只能提供一时的庇护,却没办法保护他一世。”
“上次的事情就是很好的例子,也有可能正是因为发生了那件事,小乖缺少安全感。你们兄弟俩又从小关系好,现在关系更好,这当然是好事,但爸爸觉得”
沈骆洲打断他绕来绕去不说重点的迂回话术:“所以,爸你的意思是,我现在需要跟他保持距离,对吗?”
沈爸爸被他噎了下:“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直白。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这话他从未对沈妈妈说过,因为沈妈妈的家庭观念很满,觉得一家人就是一家人,要时时刻刻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离。
但他不一样,他十几岁外出求学工作,凭借自己的能力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运营成现在的庞然大物,又培养出了沈骆洲这么优秀且杀伐果断的儿子。
人生的经历让沈爸爸更倾向于将沈舟然推下山崖,让这只雏鹰学会自己飞翔。
这种想法没有好坏对错之分,只是不同的人生经历让沈爸沈妈选择不同的方式爱孩子。
沈爸爸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沈骆洲听。
沈骆洲独立的很早,性格原因跟父亲总有些距离感,不像小儿子还会抱着他的手臂撒娇。所以父子俩很少有谈心剖白的时候。
“我知道了,”沈骆洲听后没有立马点头或摇头,而是思索片刻后,说,“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爸你先回去睡觉吧。”
沈爸爸看他真的听进去了,起身离开,关上房间门。
沈骆洲静坐良久,最后揉揉额角,从水吧那里给自己倒了杯酒,加了冰块,坐在房间露台的椅子上,看着远方漆黑的夜幕,想着很多事。
他之前一直理所当然觉得,照顾沈舟然就是自己的责任,他可以负责对方一辈子。如今沈爸爸的一句话却点醒了他。
没有谁能轻易对另一人说出一辈子这种期限,太阳底下每天都有意外发生。
如果他明天就不在了呢?如果沈舟然自己想要长大呢?不愿再作为一个被施与者呢?
沈骆洲的掌控欲很强,这体现在他对经手的每一件事情都要事无巨细了解上,很少过问他人意愿,所以也没问过沈舟然,他是什么想法。
而沈舟然明明今天还跟他说过,想要自己办一张银行卡。
应该好好思索下他们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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