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良久,像是在判断他是不是说谎,随后对方才收回目光,眉头瞬间蹙起,像是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是谁?”男人终于是问了简翊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却是简翊安也想知道的。
“我不知,你是谁?”简翊安从刚开始就想问了。
他想问的太多了,使得他不知从何问起。
“我又是谁?”简翊安侧过身子,看向一旁不远处的梳妆台,从那里他看到了自己的脸,不是很陌生,就好像他就该长这样。
“这里又是哪里?”简翊安只觉得自己好像刚刚来这世间,可很多事又已经在他脑海中成形,他只能将恳求的眼神投向一旁的这个男人。
“这里是我们的家,翊安。”
男人伸手握住简翊安的手,轻抚安慰,让简翊安不安的心稍稍放下,“叫我宫晏,翊安,这是我的名字。”
“宫宫晏。”简翊安将这个名字在唇中呢喃了一番,很是熟悉,就好像他以前也经常将这个名字挂在嘴边。
他想对方应该是没有骗他。
“记起来了?”宫晏看到其缓缓松开的眉头和缓和的神情,试探问道。
可简翊安却是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觉得你没有骗我。”
简翊安露出一副腼腆的笑,但在触上宫晏黢黑的眼眸后又立马收起。
“原本如此。”
宫晏似乎意识到自己和对方贴的太近使其有些紧张,于是站起身走到一旁,低头给简翊安倒了杯水,又关切地递到简翊安的跟前。
“喝口水吧,你已经昏迷很久了。”
望着面前的水杯,简翊安心底莫名涌现一抹提防,他没有接过,仰起头来问道:“我为何而昏迷?”
像是早有准备,宫晏面色不变,手中的杯子一直举着,直到简翊安不好意思接了过去才露出满意的神色来。
“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我先去把饭热一下,待会边吃饭边同你说。”
说罢宫晏便起身去到外头,只留下简翊安一人在屋里。
他坐在床上,过了一会儿试图起身下床,身子却有些僵硬与虚弱,跌跌撞撞的,伸手想要去扶那屏风,不想整个人跟着其一同倒在了地上。
听到动静,外头的人又冲进屋内,将简翊安小心翼翼的扶起。
“翊安,你刚醒,还需小心一些。”
宫晏带着简翊安坐到一旁,将简翊安散落的青丝随手拿了根发带系起,望着简翊安惨白虚弱的脸,眼底划过些许心疼,“你坐在这,别再动了,等吃完饭我再给你熬几副滋补的汤药,好好调理一阵。”
大概也是不想给其添麻烦,在宫晏说完直到其端着饭菜进屋,简翊安才动起身子来。
“喝点这个,补补身子。”
宫晏勺了碗鸡汤,简翊安看着面前递过来的汤碗,这一回没有犹豫很久便接了过来。
等简翊安低头喝上一口,一旁便响起宫晏低沉蛊惑的声音来。
“翊安,我知道你现在把什么都给忘了,所以我也该和你说清以往的事。”
宫晏拿起筷子,一边给简翊安夹着菜一边道,“你本是京城少爷,谁想家道中落,父母亲人都在举家迁徙途中被山贼杀死,你有幸逃出便逃到了我这。”
“我父母都死了?”即便对自己的亲人没什么印象,简翊安依旧是心口不自觉地悲痛了一瞬。
“是,还望节哀,翊安。”
宫晏抬眼细细观察着简翊安的每一个小动作,察觉到自己刚刚说的话让简翊安有些难过,宫晏叹了口气,露出一副安慰关怀的模样,“不用难过,这些都不过是往事,不是还有我在吗?翊安。”
此番言语叫简翊安更为困惑。
若真的按照宫晏说的那般,那对方应当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那后来呢?”简翊安自觉自己绝不会是亲人死后无动于衷之人。
“你是想问那些个山贼怎样了?”
宫晏猜到了简翊安所想,没有隐瞒,事无巨细地同其说了个遍。
“你帮我杀的那些个山贼?”
简翊安再次看向宫晏修长的身形,大抵是对方的长相太具有迷惑性,使得简翊安相信其说的。
“是,翊安,是我帮了你。”
宫晏看出简翊安眼中的怀疑,他也没有恼怒,更没有记着为自己作证解释,而是又提到了别的,“自那以后翊安你便留在了这,同我一起生活。”
“一起生活”简翊安想起刚才自己醒来之时对方便悄然的一吻,不由得开始回想他与对方的关系。
若只是一起生活,刚刚那个吻又算什么?
“我与你是什么关系?我是说”
“我知道翊安你想问什么,只是我与你的关系,你难道想不到吗?”宫晏一手抵在下颌处,满是兴味的眼让简翊安忍不住移开视线,避免与其视线撞上。
被这么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简翊安很难不往别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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