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
打开遗嘱的时候,杭思舟的手不受控地在颤抖。
这份被公证过的遗嘱,篇幅很短,只讲了一件事。
若萧航发生意外,扣除他这些年专门为母亲存储的基金外,其余他个人拥有的全部资产,全部都给杭思舟一人。
遗嘱设立的时间,是在去年。
也就是他们结婚的第四年。
杭思舟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他与萧航的关系彻底进入了一个冰封期,几乎已经完全不说话不沟通了。
可萧航还是将他设置成了第一继承人。
想把所有他拥有的一切都给他。
杭思舟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想。
怎么会有人这么傻呢?
就算是在那么绝望的时刻,距离他们离婚只剩下最后的一点时间,依旧没有放弃过他。
杭思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可以遇到这么一个深爱他的人。
鼻尖涌上一片又一片的酸涩,继而席卷过他全部的感官。
不管经历什么,就算难受到极点也没想过要哭的人,终于在此刻,泪流满面。
杭思舟抓起手机,快速拨通萧航的电话,然后在电话被接通的瞬间,带着浓浓的鼻音,用力喊了一声:“萧航。”
“思舟?”萧航开口。
随着他声音同步响起的,还有一墙之隔的脚步声。
“你别进来。”
杭思舟急声叫住他,哑着嗓子说,“我怕你进来了,有些话我都说不出口了。”
萧航果然听话地没有再往前走:“我出去接个电话,你怎么听起来好像……”
杭思舟吸了一下鼻子:“萧航,我喜欢你,我想要和你过下半辈子,不止下半辈子,我下辈子也想和你在一起,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我爱你。”
像是怕自己犹豫一秒,便会因为羞怯而说不完全,杭思舟毫不停顿地,如连珠炮一般将这一整段话快速说了出来。
过于急促的缘故,说完后,他深-喘了一口气。
心跳如擂,几乎能将耳膜震破。
电话那端的安静,更是衬得他心跳声更响。
杭思舟吞咽了下,喉结滚动,发出很轻地咕噜声。
下一瞬,外面传来沉而快的脚步声。
紧接着书房的门从未被推开,男人犹如一阵风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杭思舟脸色热意更剧。
他张了张口,小声问:“你听到我刚才说的了么?”
男人一手握住他的后颈,用热烈的吻回答了他。
杭思舟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个很喜欢亲-吻的人。
也许失忆后的那段时间,会喜欢一些。
但大多时候还是有些厌烦的。
这种交换津液的行为,总透着一种原始低俗的感觉。
前面几年,他和萧航每次做,萧航总是很喜欢吻他。
他每次也会扭来扭去地躲。
不管他怎么躲,萧航最后总是能钳制住他。他躲得越凶,萧航就吻的越凶,像是要将所有情绪从两人交缠的舌尖灌入进去一样。
那时候,杭思舟一直不明白萧航为什么要这么做。
两个没什么感情的人,上-床可以说是为了彼此成年人间某种无法宣告的发泄。
那亲-吻呢?
萧航那么吻他,是为什么?
现在,杭思舟已经不用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萧航吻他,自然是因为喜欢他,因为爱他。
爱人之间,所有一切亲密的行为都是应该合理,且让人热-情满满的。
萧航亲得太用力,杭思舟连连后退,最后双-腿抵在床侧位置,坐了下去。
他仰起脑袋,双手温顺地圈在男人精瘦的腰上,承受着他的亲-吻。
不管吻过多少次,杭思舟还是不大会换气。
萧航一如既往地,吻了他一会,便会松开他让他缓一缓。
今天,萧航没松开他一下,杭思舟立刻便会追过去,主-动去亲男人的薄唇,脸颊,下巴,脖颈上的喉结。
男人哪里经得起他如此挑-逗,一次比一次吻得更凶。
杭思舟被亲得犹如一块被蒸熟的软糕,瘫靠在男人怀里,红唇丰润,眼底湿漉漉一片。
男人的胸膛结实坚硬,里头跳动的心脏频率几乎与他一样。
“以前,我想过很多次你来我房间里的场景。”萧航半拥着他,低声说,“还想过,你要是发现了这张照片会怎么样。”
杭思舟抬起眼。
男人轻笑了一下:“原来现实比想象美好那么多。”
他说着,又低下头来,啄了一下杭思舟微肿的唇瓣,“杭思舟,我爱你,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很多。”
两人的视线长久地交缠在一起,杭思舟眼睫翕动,连着扇动了好几下。
“那你有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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