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远恒没有把遇蛇的这件事告诉外公外婆或是爸爸,当事人好像也没有把这事告诉他人的意思,似乎对他来说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但狄远恒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像自己弟弟这体型的男孩,对付这条蛇仍然不够强壮,如果这条蛇是毒蛇,亦或是没有猎犬的帮忙,他一定会出事。
但是看他那样熟练的手法,平日肯定没少做这种操作,甚至后面还告诉自己如果它被关起来就会变得温顺,喂点小青蛙会更乖。
说没人教他,狄远恒怎么也不信。
他在思索着,背后的门被打开,外婆从门内走了出来,“阿恒,你刚才找我?”
“对。”狄远恒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和外婆随便聊聊。”
两个人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望着天空,这儿的天空要比城市里的澈得多,四面八方的虫鸣鸟叫也比城市里的更喧嚣。
“平常这里只有外婆外公和芒芒三个人么,会不会很无聊?”
“当然不会了。”外婆笑道,她十分享受这里的生活,“这儿的人来回走动的不多,但是还是经常有人来家里做客的。”
“你外公学校里的学生时不时就会过来这边搞研究,平常这儿可热闹着了,我们也在这儿附近的小镇雇了个人每个星期送两次应季菜过来,过得挺开心的。”
“阿恒你以后放假空闲的话可以过来玩,带同学朋友也可以。”
“外婆。”狄远恒说,“芒芒这么小,这里附近有没有同龄人陪他玩,他会不会觉得很无聊?他有朋友吗?”
外婆轻叹了一声,“有啊,虽然差了几个辈分,但他们聊得特别来,关系好到我和你外公都吃醋。”
“那人叫白劲秋,早些年是葡泸山的猎户,后来改做护林员了。”外婆解释道,“那时我们刚搬过来不久,一天下午他就站在门口敲门,问我们要不要买狗看家护院。”
“那是附近镇子的人家里德牧生的,才刚出生没多久的崽,那户人家还是特地配的种,结果原本说好要的买家不要了。”
“像是冥冥之中的一场缘分,那天是芒芒开的门。”
“三只狗崽在摩托车箱上挤成一团,呜呜地叫,那声音听着实在是可怜,芒芒把它们全都抱在身上。”
“那时候他的病情还不是很好,我们都没想到他会有这种举动,想到医生说养宠物对缓解病情有好处,我们就花钱买下了它们。”
“刚好它们需要一个家,而芒芒需要它们的拥抱。”
“我和你外公都没养过狗,特别是狗几个月大的时候又闹腾又爱追咬,那时候我们有事要忙,他经常过来帮忙训狗,芒芒也会跟着一起去。”
“早去溜达一次,晚去溜达一次,芒芒就和他混熟了,好几次我和你外公有事回a城,都是他帮忙照顾芒芒。”
“不是还有一只金毛犬吗?”狄远恒问。
“那只是赶集的时候芒芒在边上的宠物店里看见的,他说在一堆毛茸茸小狗中,就只有杉莫是亮眼的金色。”外婆很无奈,“明明一旁还有好几只长得差不多的金毛幼犬,但他站着不走,强调只有杉莫是不同的。”
“我只好买下了杉莫,幸好你外公体力好,再加上白大叔会帮忙,四只狗狗也照顾的来。”
“那我一定要见这位白大叔一面。”狄远恒心里想,原来森芒的捕蛇老师在这,一个大半辈子和山打交道的护林员会教其他人捕蛇合情合理。
“见不着了,人亡余故宅,空有荷花生。”外婆说着,她再次把目光望向天空,怀念逝去的友人,“他没见到今年春天来就离开了。”
“那阵子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他时不时就会进山好几天,我们没太在意,那时候来了个考察团队,芒芒带着狗去帮忙指方向。”
“是狗发现了他的尸体,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参加了他的葬礼。”
“这是芒芒第一次参加葬礼,这对他的打击很大,他懂了什么是死,但我们还是不敢在他面前提起他的白大叔。”
狄远恒沉默。
“打起精神来年轻人。”外婆对自己外孙说,“每个人生命中或早或迟都会经历他人的葬礼,他们来或是走都是一场缘分,只有懂得生命的重量,生活才显得有意义。”
“虽然我们不提,但我觉得芒芒他懂了。”
远在学校的狄远赫看到自己室友大夏天裹着一件外套走进了寝室,热得满头是汗也没脱外套。
他一把扑到狄远赫的跟前,拉开了身上外套的拉链,“赫哥帮我!”
“我妹比我早放假,她背着我妈买了一只蝴蝶犬,在家里偷养了两天,结果自己呼吸道过敏,但狗子真的太可爱,我不想把它送走,赫哥帮我养一个暑假行不,等暑假过后我一定把它接走。”
外套内侧的口袋里一只巴掌大的小白狗冒出了头,室友把它拎了出来,“听说这种蝴蝶犬,就算是成年最多也才二十多厘米高,一辈子都可可爱爱。”
“猛男就应该喜欢这种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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