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警官站在杜彭宇的身后推了推他的后背,示意他接受同时也向对方道歉。
杜彭宇的心仿佛在炎热的酷暑下浸泡在冰凉的海水里,舒畅痛快,他没有介意森芒不友好的道歉,“这件事情我也有错,我向伯伯你和森芒道歉,对不起。”
聂警官出来圆场,“好了,大家握手言和,以后不能再打架了,和平相处,我不希望以后以这种方式与你们再见面。”
至此,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森芒高兴地回宠物店与洗得干干净净的狗子们见面,坐车回家。
杜彭宇乐极生悲,他妈妈临近下班时才急匆匆地赶到公安局,见面第一件事就是揪儿子耳朵。
“老娘上班够累的了,你这臭小子还敢给我惹是生非?!我送你去学空手道只是想让你学点功夫别给我添麻烦,结果你给我去欺负其他同学?!”
“皮痒找抽是不是?”
“妈妈事情不是这样的……我错了!”杜彭宇扬起手臂想要挡住自己妈妈的爱(巴掌),“啊!打到我伤口了!真的很痛没骗你!别打了!”
“不吃点苦头,你怎么会听话!”杜妈妈很气,拿起儿子手臂仔细端看,骂道,“明早我还得请假带你去拍x光看看有没有骨折。”
“这个假期你别想再出门了,这个月和下个月的零花钱都不给了。”
“我知错了,我会改的!”
杜彭宇的果断认怂认错,并没有挽回妈妈冰冷的心。
杜妈妈再三向警察们道歉后,拎着臭儿子回家了。
晚上,太阳退回到地平线之下,在黑暗的夜空之中终于能看到星星的光芒,夏天的夜晚不比白天安静多少,夏蝉在略微凉快的夜风中鸣叫得更有劲了。
森芒趴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看着外面的夜色,一只蜻蜓隔着玻璃停在了他的窗台上。
这只蜻蜓大概是贪图屋内空调的凉快,见了人也没有飞走,一人一虫静静对视着,蜻蜓对面前越来越靠近的人脸无动于衷,时不时抖动着翅膀。
森芒难得有机会近距离看活着的蜻蜓,这只晓褐蜻全身绛紫色,红色的翅脉像是晶莹剔透的玻璃裂痕,额头在室内灯光下反射着蓝黑色的金属光泽。
森芒把手指点在玻璃上,它也没有躲。
亚历山大看不懂自己的主人为啥看一只飞虫看这么久,它用头拱了拱主人的肚子,想让主人陪自己玩一会,但主人无情地把它拨到一边继续看飞虫。
因为天气太热了,所有的狗狗都被森芒偷偷带上了房间吹空调。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是他哥哥狄远恒。
“芒芒,外婆喊我给你换药了。”狄远恒半开门,晃了晃手中的医药箱。
“外婆让我和你说这两天你落下没写的作业她明天检查,还没做完的今晚还有时间。”
森芒苦着脸没搭理他,没有人会想在睡觉前被提醒自己还有功课没完成,这会增加精神压力,降低睡眠质量。
狄远恒没想到房间里狗子们全在弟弟的地方里,两只霸占了沙发,一只霸占了地毯,剩下一只霸占了半张床,狗子太多让他没地下脚。
亚历山大看着狄远恒手中的医药箱,大概是知道这位是过来给自己主人上药的,从沙发上走开,给狄远恒挪了个位置。
狄远恒终于有位置坐下了,他打开医药箱,倒了些碘液到到棉花球上,消肿清淤的药也备好了,开始给伤口上药。
“这种伤口养一个星期,待会我去拿冰袋给你敷敷,会好的快些。”
森芒并不在乎淤青让他可爱的颜值下降这件事,显然要写作业带给他的伤害更大。
今天对于大哥狄远赫来说是夏天普通的一天,他开着路虎往葡泸方向开去。
他开路虎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路虎是唯一一个只生产越野车的厂家,血统纯正且性能稳定,粗犷豪放的外形也很符合自己对车的要求。
海拔渐渐攀升,从拥堵的一线城市开到树林繁多,路上几乎看不到多少辆车的国道。
狄远赫看了一路的旅途风光,山川河流皆映入眼底。
他瞥了一眼在副驾上扑腾的小狗,拎在手中还不够自己巴掌大,之前他还会把小狗揣进衣袋里方便行动。
小狗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它被塞进了迷彩旅行包里,怎么扑腾也出不来,闹了一小时还在原处打转,最后精疲力竭地趴在旅行包底无力地呜咽。
狄远赫算了下时间,把车开到最近的服务区,给小狗喂了水和狗粮,继续开车上路,途中还帮助了开到半路没油的车主从十几公里之外买回汽油。
阳光下,野草随风摇摆,两旁长着茂密的桦树,时不时能看到成群结队的飞鸟在空中翱翔,鸣叫声响彻天空。
狄远赫坐在驾驶位上开着空调,看着导航上的线路,已经慢慢靠近外公家了。
在终点的地方,他看到了一辆警车。
一个身穿警服的公安站在车边抬头往他的方向看。
附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