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我也想明天就退休。”
其他研究员跟着开玩笑,“胡老师,领导不会同意的,您还年轻,还得再战几年呢。”
满地的落叶,整个院子兵荒马乱,物品东一块西一块,一旁还摆着好几块大型的木板和胶合板。
胡谷添上手敲了好几下,“这种是船用胶合板吧,摸着不便宜啊。”
“没错。”监工的杨方骏回答道,“这种价格贵了点,但是防止木材腐朽变色,防水性能也好,所以我们决定使用它。”
“而且采用的木材是防腐木,这些可以经受多年风吹雨淋不腐烂的。”
外公点头,熟练地见缝插针教导森芒,他招手让森芒过来摸摸这块板,“国内防腐木可以分成三种,分别是人工防腐、天然防腐和炭化木。”
“人工防腐会用高压渗透的方式把防腐剂注入到木材中,然后再压力处理,便宜廉价,适用性广。炭化木则是用物理的方式在高温条件下对木材进行炭化处理,减少木材内的含水量,增强防腐性。”
“天然防腐木的价格是最贵的,它的防腐功能原自于木头内部的一种酶,所以不同种木之间的防腐性能是不一样的,但同时这也和产地有很大的关系。”
森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胡谷添开怀大笑,站到森芒旁边揉了揉对方毛茸茸的脑袋,对外公说,“我说森老师,我家小朋友到森芒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认真地背乘法口诀表和abc呢。”
“您这么个教法,把我衬托的一文不值。”
说着,还坏心眼地问森芒,“芒芒,告诉阿伯我你今天想干什么吗?”
“遛狗。”森芒耿直地回答,“今天我还没遛狗。”
“去吧。”胡谷添把他往狗房的方向推了推,“待会你外公被我们征用了,今天一整天你都是自由的,去玩吧。”
森芒抬头小心地瞅了外公一眼,确定对方脸上没有生气的意思,小声地欢呼一声,快步跑到狗房找亚历山大去了。
外公无奈地叹口气,收起了手中的油性笔,看向自己的好友,“今天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蹲着院子边上锯木头的柏永航听完了全程,心脏砰砰地跳,胡谷添这位大佬的名字经常出现在杂志国家地理上,他拍的照片一绝,他出版的好几本书也在业内小有名气。
柏永航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不让自己激动的眼泪落下。
自己真的转运了。
“看哪呢。”这时杨方骏走过来唤回了他的魂,“木锯很锋利,干活的时候要小心点。”
杨方骏观察了自己兄弟的状态,真怕他在自己这儿出什么事故,“算了,你别做了,你的心都不在这上,做这行不专心,很容易出事故的。”
“你坐着休息下,想想待会怎么和森教授说明来意就行了。”
柏永航只能答应了。
院子里不断地传来机器的运作声和施工人员的说话声,连以往持续不断的蝉鸣声也被掩盖过去了,但这没有打扰到书楼里的人。
森原宏在厨房准备了些水果准备端过去的时候,柏永航在门口拦住了他,手里拿着的做工用的手套快被他抓出洞来了。
“森教授您好,我有件事想求您帮帮忙。”柏永航心里紧张得不行,怕森原宏开口就拒绝他,整张脸紧张得红了大半。
“你是过来工作的孩子把,脸红得有些不正常,是不是中暑了?”外公森原宏说,“要不要进屋我给你拿点藿香正气水?”
“不,没有中暑。”柏永航更紧张了,刚组织好的词措完全想不起来了,脑子一轴,“森教授,我读过您编写的书,我当初特别想考您的研究生!您太厉害了!”
“可是小伙子。”森原宏哭笑不得,提醒道,“我已经退休好几年了,不带学生了。”
“……我知道。”柏永航说着,声音变得有些沙,“您认识徐贯教授吗,他是我的导师,今年他生了一场大病住院了,我的毕业论文因为意外导致研究的昆虫全死了,论文没法写了。”
“我延毕了。”
“那你现在?”森原宏看看他全身上下的模样,询问他。
“我出来跟我朋友一起工作,赚点钱。”柏永航有点发窘,“读了几年了,我真的想拿到毕业证,森教授您能帮帮我吗?”
“我认识你的导师徐贯,他也算得上是我的朋友了,我听其他朋友说过他生病的事情。”森原宏叹了口气,“我也很想帮你,但我现在已经很少做研究了。”
“这样啊。”柏永航觉得自己刚涌起的希望的火花被掐灭了,“那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不过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希望。”森原宏把果盘中的几颗车厘子摘下来递给了这位沮丧的小伙子,“最近葡泸山出现了狼,市动物研究所弄了一个新项目专门研究它。”
“刚好我这里有一些设备和资料可以提供给他们,如果你愿意加入,我就把你介绍给他们,他们应该会很欢迎你。”
“我愿意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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