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抓着吊桥的扶手蹬蹬蹬地从房间那头跑到树屋上,桥摇晃地有多剧烈,森芒笑得就有多开心,葡挞一步也不敢上去,只能站在桥头。
“刚刚不是你不是说去洗澡吗?”狄远赫仰头问自己弟弟,试图让弟弟明白说到要做到的道理。
可惜弟弟不接茬,“但是我看到了它啊。”
他两三步跑到了树屋里,从窗户里面探出脑袋,“晚上在这里睡觉,可以看一夜的星星。”
“而且我只要我想伸手就能摘下叶子!”
树影在空中摇曳,树屋和旁边两个屋子的风格和谐得融为一体,偶尔有一两片落叶落在螺旋式的楼梯和坡道上,阳光透过天窗和窗户洒入树屋里,木头香气在屋子里显得格外浓郁。
森芒扑到树屋里的床上,抬头,能看到青绿的树和湛蓝的天。
他已经想象到自己晚上睡在这里和狗狗一起看着夜空数星星的景象了。
狄远赫站在树屋旁,听到了弟弟的笑声和狗狗的汪呜声,心中的闷气在这刻散去,他感受到阳光落到身上的温度。
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想。
原本十五分钟能搞定收拾行李这件事,被狄远赫拖了很久,每收拾一会就回停下来一会,透过半开的门缝往森芒房间的方向瞧一眼,时间一拖再拖。
但事情做得再慢总有做完的一刻。
狄远赫检查完所有的东西,关上了行李箱,侧头看到了当初葡挞过来的迷彩旅行包。
上次去省城忘记给葡挞买出行用的箱子了,算了原来那个还能用,他拎了过来比划了一下大小,小白狗长得慢,只比最初大了一点儿。
应该是合适的。
“你在做什么?”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吓了狄远赫一跳。
狄远赫回头看到了森芒站在他的身后,目光看着他手边的行李箱和迷彩旅行包。
森芒的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两圈问道,“你要走了吗?”
“对。”狄远赫蹲了下来,与弟弟平视,“阿芒,我明天要回学校上学了,很抱歉现在才和你说,我一直没有开口和你说这件事。”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如果你生气不理我,我也接受。”
“明天?”弟弟的神情看起来有些迷惘,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明天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狄远赫说着看向了一旁的旅行包,“还有一件事,葡挞是我朋友拜托我养的狗,明天我会把它一起带走。”
“葡挞是我养的,你没有照顾它。”森芒反驳道,“你把它带走要经过我的同意。”
“好吧。”狄远赫坐到地上,“阿芒,我朋友是个很好的人,我相信他也会对葡挞很好,如果到时候你想念葡挞了,我可以带你去看它。”
“所以,我可以带葡挞走吗?”
森芒沉默了一会,“好吧,我同意了。”
两方谁也不说话,气氛陷入了僵持,狄远赫以为自己弟弟遇到这种情况会直接板脸走人,但他没有,他就坐在房间里,不说话,也没看自己。
“生气了?”狄远赫先打破了僵局,“这次是我的错,你冲我发脾气我也接受。”
森芒不说话,没理他。
“真的生气了?”狄远赫又问了一次。
“没有。”森芒说,“我说过我喜欢你,虽然你做了错事,但我原谅你。”
狄远赫松了口气,摸摸弟弟毛茸茸的脑袋,“我看你玩得那么开心,觉得说起这事很煞风景。”
“总而言之,这次是我的不对,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森芒的脸上依旧没有笑容,他眯着眼睛盯着自己哥哥的脸,他突然意识到面前的哥哥有个巨大的毛病,他总是认为错误可以用礼物弥补,无论是什么错误。
越想越气,森芒直视着哥哥的眼睛,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他决定给面前的人点颜色瞧瞧。
“什么东西都可以吗?”森芒问道。
“对。”狄远赫没意识问题的严重性,“只要你想要。”
“那我要一只fatg goats。”森芒说。
fatg goats,中文名晕倒羊,是美洲特有的羊种,因其患有先天性肌强直症的缘故,只要一受到惊吓就会四肢僵硬,腿软倒地,它只能在人工饲养的环境下生存,现在大多成为了宠物和游客招待员。
狄远赫一开始根本没明白他弟弟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上网搜了搜再次感受到了他弟弟的威力,“这个可能不太行,换成山羊可以吗?”
“不可以。”森芒冷酷地拒绝了他,“你不是说只要我想要都给我买吗?”
“……那也得我能买到才行啊。”狄远赫太阳穴突突地疼,“我上哪里去给你找这么一只羊,再说了家里养了几条狗子,不得把羊给吓死。”
“你不用操心,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森芒说,“你只需要考虑怎样把羊送过来。”
狄远赫痛苦地闭上眼睛,没回答他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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