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的事情还记着的呢。”外公讪讪地笑。
“对比起来芒芒比你贴心多了。”外婆护着自家的崽,“他会在我不开心的时候给我送花,而你只会把花买回来煮茶。”
“花这么好的东西,不能白白看着它枯萎吧,多可惜。”外公努力做解释。
“……其实阿芒已经送过我礼物了。”狄远赫打断了外公外婆这场小小的争吵,“我特别喜欢。”
“他送了什么?”外婆好奇地问道。
狄远赫摇头,“这是个秘密。”
过了一会,他假装不经意地聊起话题,“昨晚睡觉前有一两只萤火虫飞了进来。”
“萤火虫?”外公回想了一下,“在夏天偶尔会在院子里看到几只,但不多,萤火虫这种生物越亮的地方它们越不喜欢来,如果外界的光太亮会干扰它们进行闪光交流,会对繁衍造成致命影响。”
“咱们家里晚上都亮着灯,它们不爱来这儿。”
“估计那几只是迷路乱飞进来了。”外公说。
“能看到是好事,说明葡泸生态恢复得很不错。”当了多年的教师,外公说教瘾上来了,“萤火虫多意味着环境较优,萤火虫少或者灭亡就意味着环境差。”
“这种昆虫,喜欢草木茂盛、湿度较高、气候温热、充足的水源、土壤最好肥沃且中性,空气质量好的地方,特别挑剔,所以成了环境指示生物。”
“我偶尔夏天晚上在窗边能隐约看到几只。”外婆在电脑上打了几个字,“我们年轻那会儿稻田里到处都是,现在少很多了。”
“阿赫几乎都是待在城市里,应该很少见这类昆虫。”
“对,所以见到了就很难忘记。”狄远赫说。
外公抿了口茶,“因为萤火虫发出的黄光和绿光在黑夜中具有极强的穿透性,特别能吸引人眼球,记忆深刻是正常的事。”
好了,狄远赫总算知道阿芒时不时说出不合时宜的煞风景的话,是从谁那里学来的了。
他刚想上楼,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放在桌台上相框里的照片。
照片中的阿芒盘腿坐在沙发上,书本被凌乱地放在茶几上。
他靠在亚历山大身边,一手抓着牛奶杯,嘴角边还有没擦干净的奶胡子,其他三只狗狗围在他的身边,诺亚更是嚣张,想要凑到牛奶杯前舔上一口,愣是被小主人堵住了嘴。
初阳透过薄纱窗帘照在沙发上,森芒抬头冲镜头笑。
像是伊甸园里长大的孩子。
狄远赫伸手把照片拿在手上,那时弟弟的脸比现在看上去还要小上几分。
“这张照片是芒芒前年拍的,那会比现在矮一些。”外婆的话中带了丝遗憾,“脸上奶膘还很重,一闹脾气脸就嘟嘟的,可惜现在消了些。”
“都很可爱。”狄远赫把照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抬头问外婆,“我可以把这张照片带走吗,想回去做个纪念。”
“当然可以。”外婆说,“喜欢就拿去。”
外公抱着葡挞,一边给小狗崽梳毛一边说,“书房门后的书架上有本厚厚相册,你可以上去翻翻,喜欢哪张都可以拿去。”
“不用,这张就很好,我会保管好的。”狄远赫说完,起身往楼上走,“我先去洗漱。”
走到一半,他又回头,“对了,外公帮我喂喂葡挞好吗,待会我要带它走,可能路上没空给它喂吃的。”
“行,你忙去吧。”外公爽快地答应了。
葡挞丝毫没有要远行的自觉。
它一跃从外公的腿上跳了下来,脚下哧溜一打滑,差点撞到椅子腿上。
外公看到它傻乎乎的模样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从柜子里取出狗粮倒到碗里,递到小狗崽的面前。
“临行前多吃点吧,待会坐车要坐半天呢,哪也不能去,遭罪着呢。”
葡挞听不懂人类的话,随便嚼了几口饭,像往常一样跑到其他地方玩去了。
吃饭这件事不急,现在不算很饿,可以等会再吃,反正诺亚不会进来和自己抢吃的。
它盯着玩具球从墙角滑到自己的爪子边,然后又把球推到墙角处。
这个游戏有些无聊,但它乐此不疲。
直到一双手把它从地上捞了起来,塞进了熟悉但却极其不友善的迷彩旅行包中,可怜的小白狗终于察觉到了不妙的气氛,可惜已经迟了。
“幸好没长很大,装得下。”狄远赫感慨了一句。
随后他朝外公外婆挥了挥手,左手拎着自己的行李箱,右手拎着装着狗狗的迷彩包,走向了车库。
“啪嗒”一声,行李箱被塞进了车的后备箱中,车门被打开,迷彩包被稳稳地放到了副驾上。
怕车内太闷,狄远赫刚开了半扇窗打算透透气,随后就听到了外婆喊他的声音。
“阿赫!带上点吃的,路上饿了的话可以吃!”
“还有水,大热天的,不喝水不行!”
狄远赫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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