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感兴趣。”森芒摇头说。
“他的意思是他不喜欢背古诗。”狄远恒做了下翻译,“所以对哥哥写了啥不感兴趣。”
老师明白了,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记得鹿老师好像在近几年也有出新书,那岂不是她在写的时候你们都没看过?”
森芒实诚地点头。
“不是吧?”老师有些不相信,“她可是很多人喜欢的大作家。”
狄远恒梗住了,他曾经在森芒的房间里看到过外婆那些已经出版了的书,如果没记错书页干干净净得很,半点没有翻动的痕迹。
而放在客厅的那几本关于狗子的书已经磨损得不成样了,其中几页还有狗子的咬印。
狄远恒瞬间能理解外婆的恨铁不成钢了,怎么说也是个出名的作家,出去粉丝无数,结果在家中居然被冷落无人问津,孩子还不继承自己天分,语文贼差。
这口气憋着,太心酸了。
“我不看,但我有送花给她。”森芒说,“她好开心。”
不,只是虚假的开心,根本就是两码事。
说的也是,狄远恒板着脸想,阿芒连外婆的书都不看,怎么会为了看大哥写的蹩脚演讲稿而去背古诗呢。
激昂澎湃的音乐响起,压过了周围喧闹嘈杂的声音。
“仪式要开始了。”老师说。
“老师,你不去教师席吗?”狄远恒看了周围一圈。
“不坐那儿了。”老师说,“坐在这里也能看到我教的那些学生,坐那儿反而束手束脚走不开。”
穿着黑色礼袍的学子排着队走上舞台,舞台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方帽上的流苏随着走路的幅度摇晃。
“时光易逝,转眼又到了六月,一个麦穗成熟,雄鹰该展翅高飞的时刻,有一群年轻朝气蓬勃的灵魂将要踏上新的旅程,翻开生活新的篇章。”
每一个学生的名字都在台上响起,他们低头接受拨穗正冠,接过学位证书,“从这里毕业的每一位同学都很优秀,学校为你们光荣。”
“在这里,学校邀请了几位今届优秀的毕业生,进行毕业演讲,首先有请我们的第一位代表到讲台上来!”
“他的名字是狄远赫,有请!”
坐在台下的狄远恒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这个环节,他的心情有些激动,拿出手机对准演讲台,顺便拍了拍旁边无聊到快睡着的弟弟。
“阿芒醒醒。”
“别睡了,咱哥要上台了。”
“哦。”森芒揉了揉困倦的眼睛,顺着灯光聚集的方向看向演讲台。
黑色的话筒摆在方形的演讲台上,狄远赫拿着演讲稿走了过去,在伸手调整话筒位置的间隙里他瞥到了台下的弟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微笑。
“尊敬的各位老师同学们,下午好,今天很荣幸有机会在这个隆重的场合里演讲。”
“事实上在知道自己将要作为毕业生代表上台演讲时,我正在进行旅行,一场自驾游旅行,和我八岁的弟弟一起,那时候我对演讲的主题毫无头绪,我不擅长这个,我想了很久最终决定以旅行为题。”
“从小到大,[祖国地大物博、山川秀美]这句话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但我从小生活在城市里,对这些溢美之词没有太多感觉,直到我带着弟弟开始这场旅行。”
“当我开着车穿过少人的原野,经过巍峨的高山,跨越奔腾的河流,一公里一公里地去丈量祖国土地的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国家美,我很惭愧,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二十多年第一次为它着迷。”
“但这不是今天演讲的重点,我真正想谈的是我旅行的同伴,我那位年仅八岁的弟弟。”
“也许会有人好奇为什么我会带他旅行,像他这样年纪的小孩应该在学校里读书。”狄远赫停顿了下,“你们想的没错,他逃学了。”
台下传来了小片的笑声。
狄远恒和老师忍不住把目光转向身旁的小朋友。
森芒皱着眉头,显然十分不认可台上哥哥说的话,他为自己的无辜申辩,“明明是他绑架了我。”
这话的可信度太低,二哥狄远恒只觉得他俩是同伙。
“不过原因不是因为他的成绩差,恰恰相反他的成绩十分优秀,对他来说学校的生活过于枯燥乏味。我弟弟拥有过人的天分。”
“因为父母离婚,我是上个夏天才真正和他认识,他很聪明,上的课是中英双语还是专业课,有些很难的题目他看一眼就能得出答案。”
“如果大家以为我弟弟是个听话的乖小孩,那就大错特错了,他非常有主见,热爱自由,并且从来不听指教,课程任务一拖再拖,我不想他的天分被懒惰埋没,尝试去教育他,但打不过,他养了四只大狗,只只膘肥体壮。”
“有一段时间我会经常在想要是他愿意,他可以立马上大学念书参加各种科研项目,然后年少成名,我一直很好奇他为什么不做,而在这次旅行中我找到了答案。”
“在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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