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没辙,万一老板回来看到乱糟糟的家,自己和这位小年轻谁也跑不了,她叹了口气,“我到楼上看看狗子去哪了。”
楼上再次应景地响起闷响声,“嘭——”
方姨再次叹了口气,“我最好快点去看下二楼的状况。”
“谢谢了。”邹朔疲惫地说道,“我去找找金毛去哪了,它应该比德牧更愿意戴上牵引绳。”
方姨点点头走上了楼梯,前两天小邹专门买的宠物玩具球散落一地,有些几乎滚到了楼梯上,她一眼望过去,没在走廊上发现狗子们的身影。
“狗狗,你们在哪呢?”
该出声的时候偏偏又没了动静。
方姨皱起眉头打开房间的门,里面没瞧见狗子,她关上再次打开了另一扇门。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黑色的身影猛地从房间里窜了出来,吓得人连退后两步。
亚历山大没理她,顺着楼梯往下跑,诺亚从拐角处跳出来紧随其后。
邹朔在楼下走了一圈,原本以为金毛在厨房,结果没找到它,只能上二楼看看狗子们是不是在哪个地点集合了。
意外在这一刻发生了,楼梯上散落的玩具球,刚没拾起来的牵引绳,加上不宽敞的坡度空间。
邹朔刚上了几步楼梯,就迎面撞上了狗子热烈同时具有冲击力的怀抱。
福气没享受够一秒,他脚一崴,直直地从阶梯摔到了地板上。
“啊嗷——!”
“小邹!”方姨着急之间门都忘了关,赶紧出来察看,“小邹!我的天啊,出什么事了,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我、很好。”邹朔痛得倒吸冷气,勉强说道,“就是站不起来了。”
自己同事躺在地上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符合[很好]的要求,方姨看着他这副惨兮兮的模样有些担忧,“你等会,我去给你找根拐杖来。”
“哎呀,怎么会这么严重啊。”
“我、我觉得我缓过来了。”邹朔颤巍巍地坐了起来,他揉着生疼的手关节看着自己红肿的脚,愣住了神,“我的骨头之前有这个弧度吗?”
方姨定眼一看,“我们现在打车去医院!”
“这算是工伤吗?”小年轻哭丧着脸,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我的这份工作不会还没干够一星期就凉了吧。”
“医生会告诉你的。”方姨安慰他。
结果,最终出门的不是狗子和宠物家政,而是两个家政自己,目的地也从遛狗子的公园变成了拍ct打石膏的医院。
门开启,又关上,狗子们被独自留在了家里。
它们无辜地对视了一会,此起彼伏地发出了几声的孤独(?)汪呜声。
格铃站在房间的衣柜顶扑棱了几下翅膀,豆豆眼盯着敞开的房门。
小主人怕自己的小鹦鹉待在笼子里不高兴不自在,特地关上了门让它在房间里玩,但现在门开了,不展翅溜达一下对不起自己美妙的歌喉。
诺亚僵直了身体,“恭喜发财”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在它的耳边炸开,耻辱的怒火蒙蔽理智的目光,路上所有荆棘都阻挡不了狗子踏上征途。
伴着一路蓝天白云,狄爸爸赶在夕阳落下第一缕余晖前回到了家,今天的他坐在考场门口的椅子上坐了好久,无所事事到人快打瞌睡了。
狄爸爸眼皮沉重,机械地停好车,拿出钥匙插入锁孔,打开家门。
玄关处的两个陶瓷摆件碎了,碎片散落在原本光滑细腻的大理石地板上。
檀木茶几上的花瓶也难逃此劫,水在碎片周围汇集,鲜花也看不见最初娇艳欲滴的模样,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它们被咬嚼过。
整个场面看起来像是被暴风席卷过,或者外星人入侵,或者以上两种猜想同时都有。
沙发靠枕被撕成破烂,棉花飘散到各个地方,厨房的酱油为这场灾难浇汁作料,麻酱甜酱凝成一团,地板上爪痕来自番茄酱。
森芒惊慌失措看向他爸,“我们被抢劫了!”
狄爸爸合理怀疑他儿子在给狗子脱罪。
罪魁祸首很容易找到。
因为它们根本没打算藏。
亚历山大端端正正地坐在饭桌的椅子上, 杉莫占据着另一张椅子,它们的爪下都踩着一个坐垫,半截坐垫的外套布料粘在金毛狗狗的头上。
它们摇着尾巴, 喉咙里发出无辜的呜呜声, 眨着眼睛,脸上表情完美地表达出两个意思, “我在哪”以及“见到你我很高兴”。
亚历山大身为一只成熟的狗狗,它知道不能在主人沉默不语的时候轻举妄动。
不成熟的狗狗诺亚基本没想到这点, 它小跑奔向自己的主人,欢乐地摇着尾巴, 然后把它那两只沾满了番茄酱麻辣酱的爪子按在了小主人的裤腿上。
那是不久前狄爸爸刚给森芒买的裤子,出名的童装名牌。
今天之后,它只会被认为是平替或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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