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中肯地评价着:“所谓锻骨,就是用内力反复击碎,再靠你的自愈能力恢复,如此周而复始,直到这处能扛住原来的内力,毫发无伤为止。”
“一般四家之人都是五六岁时就锻骨完成了。可你现在刚淬血,自愈能力极慢,两年都算是保守的了。”
慕少秋在一旁看着,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心疼与不忍。但他也只是看了一会儿,沉默地扭过了头。
慕长宁疼的耳朵都在嗡鸣,说不出半句话来。他用尽全力在对抗着疼痛,调动了全身的意志才让自己没有在地上狼狈地打滚。
老者放开了那剧烈抖动的左手,耸了耸肩道:“你看吧,才这么一点你就受不了了。不过等你内力充盈一些,恢复也就会更快。”
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慕长宁才感觉好受一些,被疼痛扼断的感知慢慢地恢复着。
他喘着粗气,能感知到左手手骨在不断地融合与复原。
他脸色惨白,使不上一点力气。
一旁,老者正用毛笔敲着慕少秋的头,气愤道:“你画的是什么鬼东西啊!鸭子啊,四条腿的那个啊!”
慕少秋抓着头发,茫然道:“啊?鸭子不是两条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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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长宁他爹,一款行走的吹老婆显眼包。
嘿嘿,下一章小情侣要写信给对方了!
家书
自那天以后,慕长宁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每天清晨,遥竹院里的锦鲤都还在水下沉寂之时,慕长宁已经锻骨回来了。
匆忙地用了几口早膳后,便坐在院中听慕少秋请来的各方大家讲习。由于小的时候没有念过学堂,时不时语出惊人,把老先生的山羊须气的一翘一翘的,没少挨戒尺。
先生们的课通常到午时才结束。每到这个点,暑气逼人,闷热难耐。
慕长宁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仍是正襟危坐,认真聆听。
坐在对面的先生宽袍大袖,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口若悬河地讲着,时不时抬起袖子擦一下额边的汗,对慕长宁的表现暗自点头。
课业结束后,慕长宁连午睡的时间都没有,就拖着锻骨之后酸疼难耐的身体前去慕家灵气最充沛的地方打坐,修炼内力,或是在演武场,修行剑术。
一直到深夜才精疲力尽地回到遥竹院倒头大睡。
似乎只有忙碌才能让自己在无休止地思念中喘口气。
六月的天,热气逼人。太阳高挂,不知疲惫地炙烤着每一寸土地。
慕长宁一身简洁修身的白衣,早早地就坐在灵气充沛处,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打坐。
他反复算着时间,不断地朝外头看去。
“长宁!长宁!”
咋咋呼呼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在这一处隐秘而僻静的山洞里显得极为聒噪。
慕长宁几乎是立刻,收回了调息的内力,起身朝着外头走去。
纪连阙一袭红衣,束着高马尾,笑意盎然地朝他招手。
慕长宁快行几步,伸手道:“快给我。”
“给你什么?”
纪连阙装聋作哑,故意拖长了音:“我一个孤家寡人,身无长处,没人疼,没人爱,天天为了某个人跑断腿——”
“哥。”
慕长宁磨着后槽牙喊了一声,催促道:“行了吧,快把少阁主的信给我。”
纪连阙得逞地笑着,朝演武场飞身而去,道:“来,老规矩,接下我十招,我就把信给你。”
阳光猛烈地照着,演武场的地上带着滚烫的热气,热意灼人。
纪连阙站在阳光下,挑眸看他,缓缓抽出配在腰间的长刀。
此刀名为拙锋,刀身长而细,用上好的刚淬炼而成,削铁如泥。
阳光直晒,犀利的刀锋反射着光晕,冷意盖过了光晕,让人心底发颤。
一声清脆的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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