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都去不了。”
于是,陆展清到慕家的第一晚,就于深夜,一个人,蹲在池塘边,洗褥子。
大年初一,鞭炮声不绝于耳。
即便隔得远,也能听见。
慕长宁晃了晃脑袋,努力地睁开眼睛。
入眼所见,便是自己仍靠在陆展清的胸膛上。
等了一会儿,陆展清都没动静,慕长宁就往怀抱里拱了拱,满足地眯起眼睛。
突然一声轻笑。
早就醒了陆展清顺着他的长发,捏了捏他的后颈。
慕长宁身体一僵,有些被识破的羞赧与无措,耳后慢慢爬上了红色。
“宁宁醒了,要再睡会不。”
慕长宁摇摇头,透过窗纱看外头的天色,道:“得去拜见父亲父母亲。”
大年初一的惯例都要拜见长辈。
陆展清到底是慕少秋请来的,于情于理,都得前去拜访。
下了一晚上的雪厚厚地盖在遥竹院里。墙内的翠竹和墙外的枫树都覆盖了一层积雪,白茫茫的煞是好看。
小池塘里的水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那只贪吃而胆小的锦鲤被移到了廊下相对温暖的地方,听到有人的脚步声,扑棱棱地游动起来。
陆展清握着慕长宁的手,两人并肩走在路上。
“你看起来很紧张。”
陆展清偏头,看着慕长宁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
“我……”
慕长宁一身素白,红色的襟口衬得他愈发肤若白雪。他垂眸,用靴子踢着地上的雪,一言不发。
以往他什么也不懂,如今懂了诗书礼易,纲礼人伦,顾虑便多了。探不清慕少秋和云青禾的意思,更是不安。
陆展清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凑前了些,说道:“都说丑媳妇见公婆。我这个丑媳妇都不怕呢,你怕什么。”
“不丑。”慕长宁立刻反驳道:“少阁主最好看了。”
陆展清一身湖蓝色长袍,披着雪白的大氅。头发用青玉簪子簪起,又用一条湖蓝色的发带绕紧,显得容貌出挑,清冷华贵。
还未到前厅,已看到家仆们笑容满面地在忙活,每位出来的家仆腰间都别着一个用红纸包着的鼓鼓囊囊的东西。
“问少主安。”
慕长宁一进前厅,便觉得今日的慕少秋与云青禾格外不同,像是精心打扮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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