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中川宗族子弟中,含括丁酉在内的几名外来人实在是惹眼。
慕长宁有些懒地靠坐着,眼尾处是还未完全褪去的红。
小竹扇捏在手里,扇的一端点在腰间拉开半个口子的蓝灰色香囊上,浓郁的露华香尽数飘散。
大选还未开始,到处都是窃窃私语。
“你看那边的白衣服,秋宗新招的上宾,杀了壬宗上一任钺戎,听说连这一任的钺戎都不是他的对手。”
“你记错了吧,他看起来很柔弱啊,应该是坐在他身后一身黑衣的那个吧。”
“什么话!”那人急起来,拍着自己的大腿道:“别看他长得斯文好看,下手狠极啊。用他们外来人的话说,就是,什么,蛇,啊对,蛇蝎美人。”
无视周围各种打探的目光,蛇蝎美人慕长宁正专心致志地用手指勾着身旁人的巨龙香囊。
巨龙细长的尾巴早已被玩得弯曲蜷缩,看起来委顿不堪。
“还有他旁边蓝色衣服那个,驱逐者带回来的。那天在往生泽,”他打了个寒颤,上下牙碰出一声响:“总之,都不是什么好惹的。我看这次的第一,非秋宗莫属。”
秋呼延今日特地洗漱打扮了一番,左右两边坐着秋其和秋泽株。听到一旁的议论,容光焕发,笑容满面。
尽管有衣物的遮挡,他还是一眼就看到陆展清的手圈在身旁人盈盈一握的腰间,没什么好气地哼了一声。
就在周遭的议论声愈发热烈,打探的目光愈发直白时,看台最中心一名带着半张面具,看不清表情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
男子一身素白的长袍,赤脚踩在地上,腰间配着仔细修剪过的一束百里香。
在中川,腰间能配香草的,是身份尊贵的象征。
他右手执着一根通体漆黑的权杖,声音徐徐铺开:“今日是宗族大选。按以往惯例,从下往上相互比拼,一二层胜出的前三名可跨层挑战。”
那男子目光巡视了一圈,掠过丁酉时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转开了。
“各位也不是第一次参与宗族大选了,我就不多赘述。统共三场比试,第一场是巫术的展示,两两对决,便从一层开始吧。”
话应刚落,一名脖间串着一颗猛兽牙齿的黄衣青年站了出来,朝着对面的宗族发起了挑战。出来应战的是一名紫衣女子,两人针尖对麦芒,眼神凶狠。
对于二三层的人来说,一层的巫术实在是粗陋不堪,大家也就扫了几眼,兴致缺缺。
陆展清看着巨龙的绿色尾巴一动不动地绕在莹白的指间,动了动肩膀让人靠得更舒服一些,柔声道:“困了就靠着我睡一会。”
昨晚折腾的晚,慕长宁今早怎么都起不来,还是陆展清连亲带哄才把人从迷糊中拽了起来。
慕长宁半阖着眸,极轻地应了一声,摊开小竹扇挡住偏斜的日光,昏昏沉沉地靠着人。
陆展清接过小竹扇替他挡着,太阳沿着扇面柔柔地拂在慕长宁脸上,像是镀了一层流光。
目光落在慕长宁腰侧的香囊时,陆展清面上是显而易见的担心。
长宁原本的心神就比别人弱一些,如今受露华香侵袭,虽面上无大碍,但如积年病疴,一旦爆发,便如烈火过境,不可抵挡。
两人独处时,他的长宁总是会不经意地流露出疲惫的神色,就连晚上倦极睡去,仍无法安眠,总会在噩梦中冷汗涔涔地惊醒。
白皙的脖颈没有小竹扇的遮挡,泛着些细密的汗珠。
陆展清拿出帕子,轻柔地替他擦拭着,又将自己手悬在半空,借着宽大的袖口替他挡着日光。
看台上的呐喊萦绕不散。
丁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地拿着细软布擦拭他的长枪,对周遭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明烨则抱着双臂,饶有兴趣地看着一层的宗族子弟们笨拙地互啄。
等到一二层的宗族子弟们都比出了一番胜负,看台上的纷纷议论逐渐停歇,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三层上。
既是考核巫术,就必定是宗族的巫命上场。
三大宗族的考核只有一轮,三人对战,取最优者。
作为宗族代表,尤其是壬宗巫命壬名渡,每次出手都会惹得众人的围观与模仿。
壬名渡一身黑衣,脖间的兽骨被打磨的光润发亮,无悲无喜地从壬宗走了出来。
秋呼延不甘于后,颇有气势地起身,耳上的黑玉髓耳坠迎着日头摇晃,飞身至壬名渡对面。
最后出来的是丁宗巫命丁余。
丁余约莫四十几,脸上看起来比壬名渡要年轻,可却是满头白发。霜白的头发散落着披在身后,腰间和臂间都挂着一圈银制的铃铛。
细软布“啪”的一声打在了尖锐的枪尖上,丁酉抬起头,盯着丁余,冷笑了一声。
明烨不知道丁酉的过往,凑前了些,没心没肺地问道:“兄弟,你好像对那个挂铃铛的很熟悉,他厉害么?”
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铃铛上,丁酉攥紧细软布,道:“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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