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展清宽阔挺拔的后背,慕长宁鬼使神差的,把脸颊贴了上去,一个人偷偷地傻笑。
陆展清背着他,绕过回廊,经过翠林。
阳光穿过半黄的枯叶,慕长宁突然伸手去够原本够不着的叶子,摘了一把,牢牢地笼在手心。
而后,把一整把叶子都洒在了陆展清身上,笑个不停。
翠色绕身,泛着特有的香气。慕长宁用手拨着停留在陆展清脖间的翠叶,凑前吻住,又舔了舔。
陆展清的呼吸一下就乱了,分出一只手来警告似地拍了拍他:“三三别闹。”
慕长宁不听他的,仗着陆展清不会半路把他扔下,展着细瘦的腰身,整个人贴在他后背上,这里亲亲,那里摸摸,直到突然被放进水里,才啊的一声,消停了。
天然温泉遮蔽性极好,周遭的植被在温暖潮湿的环境下,交相掩映,仿佛多了一层绿色的穹顶。
在一片白雾氤氲中,慕长宁跨坐在陆展清身上,哪里都是热的。
慕长宁是个旱鸭子,半分水性也不通,只能牢牢抱着陆展清。
陆展清故意放了放屈起的腿,就感受到慕长宁因怕落入水中惊慌失措地圈紧自己,哑声笑了。
“好三三,可要抱紧了。”
他真是爱死了慕长宁这一把紧实而弧度明显的腰,像是掬着一弯莹白的新月。
慕长宁双臂环着他,难以自制地低喘着。
“嘘,”陆展清含着他的双唇,凑近他的耳边说道:“会被听到的。”
慕长宁不甘心被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便凑近他耳边,轻软地喊着陆郎。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慕长宁输的一败涂地,被终于尽兴的陆展清从温泉池里抱出来时,哪里都是红的,站都站不稳。
好景不知时日过,转眼就是晚上。
新月浅浅地悬挂在天边,众人围坐在主院前一块硕大的空地上,架着烤架,温着美酒。
泠欢跪坐在纪连阙身边,一头白发垂在地上,安安静静地喝着酒。
自从漠红旌把生机与内力都渡给泠欢后,泠欢的身体便有了些许起色。
泠欢的美是雌雄莫辨的美,精致小巧的脸上无论是什么表情,都仿佛在勾人。
“怎么,东西不合你胃口?”纪连阙见他只喝酒,不咸不淡地问道。
“没有,”泠欢不喜欢这么多人的场合,抿了抿唇:“我有些累,想回去休息。”
“在这坐着,”纪连阙语气放软了一些:“别老是一个人待着,容易胡思乱想。”
意料之中的拒绝,泠欢不辩驳,也没什么表情,垂下眼眸端正跪坐着,东西不吃,酒也不喝。
纪连阙见他这样,有些心烦,气氛顿时有些冷凝。
慕长宁笑着解了围:“哥你干啥呢,跟个恶霸似的,人家都累了还不让人去休息。”
“你听他胡说,”纪连阙啧了一声,屈起一条腿支着:“还不是看他待不惯漠北的秋季,天天冻得发抖,我才费尽心思找到这来。这都还没享受上呢,就说要回房歇息,你说气不气人。”
泠欢听了这番话,面上松动了些,服了软,夹起一块云片糕放进了嘴里。
纪连阙见他肯吃东西了,心情也迅速好转,举着酒壶与众人一一介绍。
不一会儿,大家就打成一片,相聊甚欢,分外尽兴。
敬平对泠欢巫神的身份极度感兴趣,问东问西,在看到泠欢展示出来的白雾时,还极为夸张地哇了一声。
熟稔了后,泠欢也活跃了些,但仍是招架不住敬平的热情,不自主地向纪连阙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纪连阙看他一眼,笑了起来。
酒过三巡,月上三更。
纪连阙安顿好人,正欲转身离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
原本躺着的泠欢坐了起来,他喝了不少酒,有些醉,长期苍白的脸颊添了些红,活色生香。
纪连阙停下脚步,转过身,反问道:“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泠欢对上他的眼睛,倏地笑了一声,眼里是化不开的悲哀与自嘲:“泠欢贱命一条,落在谁手里都是仰人鼻息,苟延残喘。”
他清晰地读出了纪连阙眼里的欲,尽管他藏得很好。
“我如今不过废人,是哭是笑,是坐是卧,不过是侯爷一声令下的事,何须侯爷如此大费周章。”
山庄久未有人居住,虽已清扫打理,角落里的豆灯还是昏暗。
微弱烛光里,纪连阙看着床上的人。冰肌玉骨,身段柔软,当真美艳不可方物,一颦一笑,都透露着不自知的风情。
他听出了泠欢话语里的讥讽和怨怼,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半晌,纪连阙拔腿转身,说道:“你醉了,休息吧。”
带着湿润水汽的秋风顺着被打开的房门吹进屋里。
泠欢冷嘲道:“侯爷又何必装正人君子?亦或是,你也跟所有人一样,觉得我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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