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了?”
游萧笑着摇了摇头:“还真的未必,可能内火旺又体寒。而且你与寻常人的身体不尽相同,又怀着胎,用药也都得小心些。”
“你说我这样……浑身是小毛病,又不好彻底根除的,会不会寿命短?”苗笙问出这话其实没多想,只是信口而至,谁知说完就感觉到身边产生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扭头看,便撞上游萧一双漆黑的眸子。
现在正值夕阳西下,落日熔金,却照不亮少年的眼睛,他瞳孔里像是藏了两个黑洞,正冷冰冰地看着苗笙,丝丝缕缕地冒着寒气似的,好像头一次真的动怒了。
越是沉稳之人,动怒的时候越不会轻易开口说话,游萧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他,看得他觉得身上就算披了披风还觉得冷。
苗笙:“……”
无奈他不会哄人,只能当机立断地闭嘴,免得说多错多,立刻阔步向前走去。
其实是逃跑的步伐,只不过自己走不快罢了。
游萧抿抿唇,望着他的背影,努力把方才猛地燃起的怒火按下去。
这世上也就只有这人,能够如此轻易地影响到自己的喜怒哀乐。
他叹了口气,快步赶上苗笙,尽可能以一种温和的语调阐明自己的观点:“你有我照顾,你只会长命百岁,以后不许再说这件事,知道吗?”
“知道啦!”苗笙做出一副好奇张望的模样,随口敷衍,心里着实有些沉重。
就冲这反应,他觉得自己也不能留在游萧身边,得让对方早早适应没有自己的日子。
十年期盼,游萧过得太难了,可如果上天给了他希望,又拿走这个希望,他没了寄托,只会崩溃。
可他还那么年轻,怎么能因为我这条命运多舛的性命被反复折磨?
苗笙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心想,或许这个孩子真的来得正是时候,到时候他为了履行父亲的责任,总能活下去。
两人并排走了一会儿,谁都没吭声,眼看落日跌入地平线,黑夜变得浓稠起来,街上仍旧喧闹声不绝,却丝毫融入不了他俩之间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好在那客栈真的离得不远,走着走着苗笙觉得右前方突然变得开阔,仰头刚看到牌匾上写着“客栈”二字,就听身旁的游萧开口:“到了。”
这客栈有高大的院墙,前脸很是气派,看后院应该也不小,约有五层楼高,气势宏伟,又在这县城的主街之上,应当是这里最好的。
苗笙一看这环境,贪图享受的本性发作,立刻心情大好,一边往里走一边道:“不知道里边有没有空房,其实没必要住天字号,其他房间也成。”
“放心,我已经让人提前预定了。”游萧跟在他旁边,声音还是有点冷,“接下来我们要在锦丘停留不少时日,还是住得舒心点比较好。”
客栈大堂宽阔华丽,现在正赶上饭点,有不少人正在吃饭,觥筹交错、谈天说地,看起来很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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