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写作。”他温声道,“两人若干年前相识,那时他受伤晕倒,被他妻子救起,疗伤过程中互相倾心,就此结为秦晋之好。”
游萧冷哼了一声:“就他那个性子,会有女子喜欢他?编的吧?”
苗笙:“……”
“他并非对人都是那样,只是给咱们留下了不好的第一印象罢了。”他用脚背勾了勾楼主修长的腿,是示好也是安抚,“其实多接触下来,他这人挺有趣的,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瑕不掩瑜——你不说凌盟主当年也是这样吗?还不是有唐公子倾慕于他。”
游萧本来被这亲昵的动作顺了毛,但听到他为陆东篱说话,心中又开始不爽。
他把瓷碗推到苗笙跟前,冷声道:“可不能这么比,一来凌盟主只是嘴贱,并无恶意,二来唐公子当时比他性质还恶劣,自己就是个熊孩子,还是盟主大人有大量,不与唐公子计较。”
苗笙被堵得哑口无言,心想改天一定要把凌盟主和唐公子的事儿弄清楚才行,这俩听起来颇有故事的样子。
要不下本话本写他们?
四府盟盟主和夫人的故事应当很受人欢迎吧?
好像没人写过,至少自己去过那么多书坊,没见过这个题材的话本。
他正为自己将来的事业谋划着,就见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在他面前的瓷碗边缘弹了弹,抬头看见游萧一张严肃的脸。
“还在想那姓陆的?”唤笙楼主不悦道,“这羹要凉了。”
苗笙低头尝了一口,银耳炖得软糯,入口即化,跟燕窝混在一起,不分彼此,羹中加了牛乳,还放了些冰糖,喝起来顺滑甘甜,口感甚佳。
于是他舀了一勺,递到游萧唇边,冲对方一挑眉。
游萧没和他客气,张口喝掉,还意味深长地咬了咬调羹。
苗笙抿唇笑了笑,又舀了一勺,觑着他的神情,将调羹送进自己嘴里,也学着他的样子咬了一下,眉宇间是无法言说的风情。
他这番心血来潮的调情的确让游萧心情大好,神情也较方才放松不少,脸上又有了笑模样。
“这陆东篱既然不是断袖,为何又要写断袖的艳情话本?”楼主也是有好奇心的,尤其这个问题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心里也下了个论断,这完蛋货肯定是两边通吃。
苗笙愉快地喝着燕窝,抿了抿唇,笑道:“因为陆夫人爱看,所以东篱先生就研究了一些香艳话本,然后开始自己编故事写了,又因为你近两年是大曜炙手可热的新星,他才把目标转到你头上。”
“还不是因为我好卖钱,这人可别兜售什么爱妻的情怀,显然就是为了赚钱才写。”游萧没好气道,“他现在一个人来了南轩府,怎么没带夫人?”
若是有妻子在旁边约束,这混球也不至于表现得这么混账。
苗笙面色沉重了些:“陆夫人前阵子过世了。”
游萧:“……”
行吧,这下什么揶揄的话都不好说了。
“发生了什么事?仇家上门了么?”他不由问道。
苗笙摇摇头:“不是,染病不治,撒手人寰。别看东篱先生面上混不吝,但他心里其实难过得很,只不过用吊儿郎当来掩盖内心悲痛罢了。”
“伤心就伤心,有什么好遮掩的。”游萧觉得这人虚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为亡妻哀悼,还怕自己丢了面子?”
苗笙此刻将一碗燕窝喝得干干净净,用帕子擦了擦嘴,无奈道:“只能说各人有各人处理问题的方式,不好要求别人按着自己的方式行事。其实他这次来南轩府向唤笙楼分舵下委托,也是遵循了陆夫人的遗愿。”
“我正有此疑惑。”游萧将他连人带坐墩拉到自己跟前,岔开两条长腿把人圈在自己的“领地”,“若是他的经历跟那话本的前半截吻合,距离他与两位兄长分离应当已经过去了十数年,为何这才出来寻找?”
苗笙捏了捏他邦邦硬的大腿肌肉,又玩心大起地用手指头戳来戳去:“具体情况我没多问,只能猜到他心中有愧,不敢与两位兄长相见,是陆夫人了解他心中遗憾,又觉得是自己生病拖累他没能去寻人,现在自己即将离开人世,便希望东篱先生能与兄长们和解,不要把遗憾留到最后。”
“现在看来,应当找姓陆的更仔细问问他跟那两位兄长之间的过节。”游萧拉住他到处撩火的手,攥在手心里捏了捏,“万一人家两个并不希望被找到呢?”
苗笙:“……”
“的确是该问清楚。”他犹豫道,“明天我找他商量一下吧,反正也是要去见面的。”
游萧心里不爽,还要见面!怎么还要见!
两人没聊几句,苗笙便又一头扎进东厢,端正坐在书桌前书写,直到中午被叫去吃饭。
这两天平小红白天起了床就去唤笙楼分舵跟兄弟们在一起,顺道把小兔子也带走,正好给师父和未来师娘留出独处时间,她并不知道自己那可怜的师父大部分时间都在“独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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