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冲进去的时候,发现里边慌里慌张跑出来的竟然不是匪首,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手下。
抓住此人逼问匪首去向后,游萧心中“咯噔”一声,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匪首虽然张扬跋扈,但脑子应当不算笨,这么多天官府没举动,他肯定生疑,因此也提前做了准备。
这些天来,此人没有睡在自己房间,而是跟匪众睡在了大通铺,并且留了一个人佯装睡觉,其实一直在放哨,是以方才唤笙楼的兄弟会失手。
而匪首就借机逃出去,打算趁乱下山。
现在寨子内外一团乱,又是黑夜,要找一个熟悉地形又存心逃离的人,真是难上加难!
不仅匪首跑了,另外三个当家也是同样消失不见。
游萧当即便用哨语向唤笙楼的兄弟们下令,燃起火把,封锁包围圈,绝不放一个人下山!
他自己则御翅低空飞行,顺着最险要的山路一路寻了过去。
匪首不知道唤笙楼对重荫山有多了解,他定然会利用自己的优势,选择最难走的路,换得一线生机。
但山路险要,就意味着行动速度会变慢,就算他熟悉地形,平日也不会天天跑这里来锻炼身体,摸黑行进时还是得万般小心。
他和另外三个当家相互扶持,一路跌跌撞撞,险些从悬崖上跌落下去,又摔了好几跤,才堪堪下到了半山腰,刚觉得胜利在望,却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长身而立的身影。
那身影挺拔、瘦高,像一柄出鞘的利刃,又宛若他们黄泉路上的引路人。
匪首浑身一凛,和他的兄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声音颤抖道:“你怎么、怎么……”
游萧从树下阴影中走出,月光只能照亮他半张脸,显得他的笑容多出了一抹邪气,眉心痣闪闪发光,仿佛一滴落在额间的鲜血。
“孙大当家,以后晚上逃命的时候,记得给你的宝刀套上刀鞘。”他莞尔一笑,声音温和,“今晚月色这么好,从高处看,你们的刀银光闪烁,简直就是指路明灯。”
匪首不能说不够机警,若是遇上其他人,或许他九成九能逃出生天,但他遇上的是游萧,唤笙楼主咬住青山不放松,要干掉的人绝对不会放过,况且他还有“翅”在手,这比轻功还好用。
“游楼主,我们之间不过是一点小小恩怨,何必赶尽杀绝?!”匪首试图讨价还价,“不如这次你放我一马,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游萧从腰间取下长鞭,扬手抖开,脸上笑容骤然消失,英俊的眉眼裹满冰霜:“抱歉,我从不跟匪帮讲情面。”
“呼-啪”,一声脆响,鞭子仿佛将天抽裂了一条缝,惊得近旁树上的鸟儿扑簌簌地飞起,叫声响彻大地,像是提前给这四人唱起了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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