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篱和雁南楼从两个方向收紧包围圈,先发起进攻,再由贺北海填补空缺,同时陆东篱后撤到另一个空位。
整体的作战方式就是保持两个人攻击,一个人后补,第三人顶上的时候,前两人的其中一人退到后补位,如此循环往复。
但又不是持续一模一样的循环,不然肯定会被敌人发现破阵的办法,于是没过几个轮回,战阵又会呈现出新的轮换方式。
苗笙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又觉得身体乏得厉害,靠到游萧颈窝,茫然地问:“这是什么招数?”
“应当是他们三个以前一起练习的阵法。”游萧给顾夜峰递了个眼神,示意他把马车牵过来,“阵法比较适合多数人联合起来以弱胜强,看来他们早年间一心复仇的时候就有所准备。”
车牵到跟前,游萧扶着苗笙上车避风,释放内力给他保暖,俩人在车门口观战。
平小红和顾夜峰也很自觉地跳上车,一左一右地坐在车辕上看,像是两尊门神。
另一边晏秋帆勾着谢青枫的肩膀,向他们这边张望,不由笑道:“他们可真会找地方。”
“苗公子身体不好,萧儿又受了伤,自然是得注意。”谢青枫正色道。
晏秋帆痞笑一下:“你也感觉出来萧儿身上的伤了?”
“气息不稳,内息微乱,身上还有刀伤药膏的气味,还有淡淡血腥味,我当然能感知到。”谢青枫不悦道,“他也就能瞒住苗公子。”
“你说他哪儿受了伤?”晏秋帆回头看了眼马车门口的游萧,“以他这功夫,谁能把他伤得这么重,会不会是他自己搞的?”
谢青枫眉心一皱:“你是说……”
“自然是为几个月后帮苗公子生产做准备。”晏秋帆站在为人夫的角度,换位思考道,“若换了要生产的人是你,我高低得练熟了才敢下手,可一时之间能找谁练手?只能拿自己开刀。萧儿不是干不出这种事儿。”
他凑近了谢青枫,意味深长道:“只有这种伤,才会对苗公子严防死守,不能让他知道。不然普通伤势有什么好避讳的,正好拿来扮可怜,博同情。”
谢青枫:“……”
“萧儿也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他看着晏秋帆,认真道,“总之你不能为了我伤害自己身体。”
晏秋帆笑得有些混账,勾住他的脖子:“我才不会那么傻,我自会去找别人练手,全天下我只在乎你,哦对,还有我们照雪。”
知道他又在胡言乱语,谢青枫无奈地叹了口气:“当爹的人了,可稳重些吧。”
围观的人们自然轻松,处在战阵之中的厉涛飞却觉得大大不妙。
一开始他认为自己的功夫绝对在这三人之上,过不了几招自己就能找机会逃跑,却没想到竟然会被缠斗这么久,而且折腾了这一阵之后,他的体力被损耗不少,也开始觉得有些应接不暇。
这个时候,就没必要再过招了。
厉涛飞横刀一卷,格挡开一起攻过来的贺北海和雁南楼,转身冲着陆东篱而去。
他也看得清楚,陆东篱是情绪最不稳的,却是内力最强的,先解决了这个人,剩下的两个好收拾。
而且方才是自己出手伤了对方,现在陆东篱已非鼎盛时期,应当也不难对付。
厉涛飞改变了自己的迎敌方式,用手臂接了对方刺过来的一剑,同时反手一挑,把他手中宝剑挑掉,接着连自己的刀也扔了,双手蓄起内力,重重击向陆东篱的胸口。
陆东篱自然毫不示弱,抬掌接招,两人四掌相接,较量起了内力。
一时间他们内劲大炽,止不住地外泄,周身形成了一场小风暴,飞沙走石,四周的草叶也被卷起四散而飞。
贺北海和雁南楼惊讶地面面相觑,眼看陆东篱被对方压制得面孔扭曲,立刻扔下宝剑,冲过去一人一掌抵在厉涛飞后背,想一起分担内力冲击。
“大哥,二哥……”陆东篱看着他俩,艰难道,“……你们撤吧,小心……受伤!”
甫一与厉涛飞内力相接,贺北海二人就知自己不是对手,被对方体内汹涌暴虐的内力压制得痛苦不堪,但他们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陆东篱一个人面对,自己内力再差,至少也能抵抗一阵。
雁南楼冷声道:“顾好你自己!”
“哈哈哈哈哈!”厉涛飞看着陆东篱,露出狰狞的笑容,“看不出来,你们三个倒还真是兄弟情深。”接着又话锋一转,“但是太愚蠢了!”
他猛地蓄力,内力在经脉中打了个转,向后方攻去,贺北海和雁南楼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掌心流经手臂,重重地在自己心口一击,当即便被高高弹起,被打得飞出了几丈远,“咣”“咣”两声,各自跌落在地。
接着一股浓稠液体顺着喉管上涌,口中尝到了浓浓的铁锈味,同时“噗嗤”喷出一大口鲜血!
“大哥!二哥!”陆东篱惊恐大喊,随即看着眼前的厉涛飞,咬牙切齿道,“混账!”
他深吸一口气,全身内力通过掌心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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