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近日来对于游萧总有些向往,想法要比以前多出一倍来。
难道这就是互通心意的妙处?
但他不肯承认,只想撩拨对方,让游萧对自己欲罢不能。
于是才这般大着胆子恃黑行凶。
“游萧……”他继续轻轻唤着,伸手过去“欲行不轨”,却一下子被人制住。
“不许再动了。”游萧哑声道,“你乖一点。”
苗笙“哈”了一声,声音里有些不悦:“乖?你把我当孩子吗?”
“好,是我不乖。”游萧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请舅舅见谅。”
“舅舅”两个字,宛如一道从天而降的瀑布,把苗笙浑身那股邪火瞬间浇了个透心凉。
他自问还是个正常人,没有这种情趣,自从定了心意之后,对游萧只称大名,绝口不再喊对方“萧儿”,因为在他心里,两人之间不该有什么年龄和辈分的差距,应当是平等的。
现在听到这样的称呼,他什么心思都没了,当即闷不做声地往外推了推游萧,自己滚到了墙边,掌心摸着冰凉的墙壁,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游萧自然是故意这么做的,好让这位一时兴起折磨人的冤家消停下来,只是隔壁的火热还在继续,听得令人心慌意乱,他便伸手在苗笙的穴道上点了两下,用传音入密道:“要折腾也不能在这儿,快点睡觉,明天还得赶路。”
听了这话,苗笙算是彻底熄了火,闭上眼睛乖乖睡觉。
倒是游萧既要克制自己,又得顾及他的状态,心累得不行,年轻的身体躁动得也厉害,就算是再听不到声音,仍是过了好一会儿才能恢复正常。
他依旧不太敢抱苗笙,只能与对方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才算安稳地度过这漫漫长夜。
第二天早上,平小红抱着小兔子从马车上下来,看见刚洗漱好出门的游萧和苗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大大的眼里写满了不解。
“师父师娘,你俩没睡好吗?”女侠很是直言不讳,“黑眼圈都快砸脚面了。”
被问到的两人相顾无言,接着听到旁边门响,孙荣和梨云儿出来了,一个神清气爽,一个精神抖擞。
尤其是梨云儿,见人就笑,眼里有光,苗笙觉得他好像皮肤比昨天好多了,白净的脸上亮莹莹的。
有如一棵被养分滋润的植物,长得欣欣向荣。
嘶……他想到“滋润”二字,莫名觉得很令人羞耻,又很恰如其分。
相比之下,自己莫名像是一棵泥土干涸枝叶枯萎的盆栽?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苗笙晃晃脑袋,把这些奇怪的想法甩出去,他觉得自己最近真的太容易胡思乱想,一点不是当初那个冷静自持的人。
好吧,他下意识地摸着肚子,“冷静自持”这词犹如一记响亮的巴掌。
梨云儿听到平小红问的话,担心道:“楼主,是不是床不舒服?”
这话意思应该是担心他们那床睡得不舒服,但游萧立刻就想到了昨晚上隔壁一直发出噪音的那张,心想那床才不舒服。
他干咳了一声,稳重道:“不是,聊事情聊晚了而已。”
梨云儿大约是不太知道自己那间房不怎么隔音,神情自若地点了点头。
平小红一听就听出了端倪,撇着嘴满脸写着不信。
你俩天天粘在一起,有什么事能大晚上不睡觉地聊?肯定有鬼!
但聪明的女侠不多话,这件事就此揭过。
吃过早饭,三人再度准备上路。
梨云儿和孙荣将他们送上马车,纷纷说着有空再来。
他过得这么幸福,苗笙也为他感到高兴,就像游萧一样,虽然一开始的命运不由自己选择,但只要有机会就紧紧抓住,依靠自己的力量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样的人,很值得敬佩。
“若是将来收养了孩子,记得通知我们一声。”他笑道,“就算不能来,定然也将红包送上。”
梨云儿眉眼弯弯,颧骨上再度现出浅浅笑涡:“我可记住啦!”
孙荣搭着他的肩膀,笑得开心,他俩一个高大健壮,一个清秀瘦削,看过去也是一对璧人。
苗笙忍不住道:“你们将来一定会很幸福。”
“我们会的!”梨云儿眨了眨黑亮的眼睛,认真看着他,“你和楼主也一样!人只要朝着太阳走,就能把阴影甩在身后,一定会否极泰来!”
游萧闻言,微微变色,立刻瞥了苗笙一眼。
苗笙倒没多想,只当是一句真挚的祝福,笑吟吟地收下,跟他们两个道了别。
马车吱吱哟哟地再度踏上了旅程,大家伙儿心情都不错,尤其苗笙,靠在游萧怀里唱起了小曲儿。
“……盛气光引炉烟,素草寒生玉佩。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他平时说话声音刚中带柔,很是温润,唱起歌来也有一点点哑意,倒给歌声增添了一些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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