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便仍旧戴了帷帽,图喜庆,穿的是深红色的白毛领披风,光从衣着上看去分不出男女,因此便有大姐婶子老婆婆不住地给游萧道喜。
“游公子,什么时候办的喜事呀?这么好的消息怎么不通知我们大家?”
“恭喜添丁!看这肚子,年后不久就得生了吧?!”
“游公子一表人才,夫人定然闭月羞花,将来不管是小少爷还是小小姐,肯定都聪明俊美,健康可爱!”
当然,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只是没人敢当着他们的面说,是背后嚼舌根被听见的。
比如:“成亲这么大的事都没摆宴席,肯定不是正头娘子,没准是悄么声纳的妾室。”
再比如:“纳妾也得听个响儿啊,搞不好就是养在外头的,看着要生了才带回来。”
还有:“游公子的俩爹是断袖,之前那么多人给他说媒,他连姑娘的小像看都不看,我还以为他也是断袖呢,现在看来,没准就是看不上咱们汀州府的姑娘。”
俩人听着倒也不恼,苗笙透过帷帽的面纱,跟游萧相视而笑。
走得累了,随便找个小摊子坐下歇一会儿,等过来打招呼的百姓们散去,苗笙才促狭道:“怎么办,带着我这个大肚子在街上转一圈,游公子的名声可能都坏了。”
“你想怎么办?若是你肯,我立刻昭告,不,立刻对全汀洲宣告咱俩的关系,并且定下婚礼日期。”游萧才不怕他激将,正好把问题抛给他解决。
苗笙想了想,果然还是怂了,毕竟百姓们恐怕接受不了男人生子,这要是说出去,自己和崽崽将来可能都会被当成怪物。
“暂时别说吧,等生生平安落地再说。”他谨慎道,“可要是我们成亲时,叫人知道是两个男人,他们会怎么想?”
游萧握着他的手,漫不经心地玩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放在掌心揉捏:“管他们怎么想,我的生活为何要向大家交代。”
苗笙自己倒也不怕,就怕将来孩子被为难,但看着孩儿他爹如此理直气壮,顿时又不在乎了:“也对,那就不管了,不解释,让他们猜去吧!”
节日前的府城里很是热闹,尤其是卖年货的店里人满为患,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当街卖福字、对联的摊位也很受欢迎,还有人拿着笔请游萧赐墨宝,但通通被他拒绝了。
用楼主的话来说,写一副对联就得写无数副,这要是开了头,恐怕今天都走不了。
在府城内转了一圈,俩人就回到唤笙楼喝茶听说书,说书人讲的正是苗笙的《春晖记》。
尽管在五陵渡已经听过一回,苗笙还是聚精会神地又听了一遍,毕竟不同的说书人讲的效果也不太一样,这边的这位,显然讲得比鹳雀楼那位更生动形象一些。
“这不是第一次讲,十多天前就在这里试讲过了一次,顾客反映很热烈。”游萧拉着他靠在自己怀里,免得他肚子被窝住,“大家评价说,‘故事哀而不伤,言语间非常温暖,最后能给人以希望和鼓舞’,是篇佳作。”
苗笙惊喜得有些不敢相信:“真的?你没唬我吧?”
“当然不会!”游萧往周围一甩下巴,“你自己看。”
周围都是听得入迷、甚至连茶点都忘了吃的顾客,苗笙偷偷看了一圈,心中越发激动。
看来这次小试牛刀,还是很有成果,那么手头这一本,看来要加紧了,毕竟临盆前后恐怕是顾不上写的。
城里逛完了,游萧便带苗笙去了城外,逛了逛海边的渔村,和对外的港口。
虽然是冬季,但渔民们仍没有休息,有不少捕捞船陆续回岸,年轻力壮的男人们将一桶桶活蹦乱跳的鱼儿从船上扛下来,据说冬季保鲜期长,又适逢过年,正是贩卖的旺盛时期,因此大家伙儿都拼了命地干,好能挣一笔过年的钱。
游萧承诺苗笙,等天气暖了,他生了崽崽,就带他来赶海,直接在沙滩上支起篝火,或烤或煮,就吃他们自己采集的海鲜,听得苗笙满眼艳羡,摸着自己的肚子期待生生快点落地、快点长大,他们一家三口过来玩。
至于对外海港,更是辽阔壮丽,停在港口的货船都巨大无比,毕竟是要在无边海洋上长途跋涉的船只,看着就十分坚固结实。
此刻天气风和日丽,阳光普照,它们就像盘踞在此的一只只沉睡中的怪兽,浑身散发出稳重迷人的气概。
万客楼有一批自己的海船,游萧便带苗笙上去转了转,在阳光灿烂的船头甲板上眺望了片刻大海,又因着风有点大,转头进了舱室里。
空无一人的船舱有些阴暗凋敝,散发着木头和货物遗留的混杂气息。
“汀洲港以私人贸易为主,主要运送的都是丝绸、瓷器、茶叶、香料这些海外诸国喜欢的货品,虽然是‘私人’,但也都有朝廷认可的文书。”游萧牵着苗笙的手,小心翼翼地带着他在船舱里转了转。
货船没什么好看的,除了掌舵的舱室,主要就是堆放货物的舱房,船员们住的地方都在最下层,那里就算打扫得再干净,气味也不怎么好闻,两人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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