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惊地抬眼,不知道魏京极想做什么,更不敢发出声音,双手撑在窗棂上,腰上紧贴的手掌令她毫无安全感,一站稳,才发现两人这个姿势有多羞人。
苏窈用手肘去推他,可反被彻底困在他怀里,从她的角度仰头看去,魏京极五官英挺,丰神俊朗,眉眼间却似噙着寒冬冷霜,眸色沉冷骇人。
苏窈忽然有些后悔激怒他,手指蜷紧了,想后退,却与魏京极贴的更紧。
她僵在原地,气音都是颤的:“你要干什么?”
魏京极眼中薄怒未消,语气冷的掉碴,他唇边轻划过她敏感的耳廓,吐在她耳边的气息却滚热。
“你猜。”
苏窈不想也不敢猜,眼睁睁听着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
“郡主应当已经起身,奇怪,这的门怎么都关着,服侍的侍女都去哪了?”白石毅的声音。
段凛道:“许是郡主去了别处?”
白石毅干脆喊了声:“人哪去了?这还有人吗!”
这时,魏京极低头,在她耳边沉沉出声。
“说你在。”
苏窈脖子瑟缩了下,咬紧了唇肉,身前身后避无可避,她只能僵着身体用力摇头。
门外的动静还在。
白石毅一连叫了几声,大约是确定这里没人了,奇怪地看向紧闭的房门,朝段凛道:“段大人,您一路舟车劳顿,先在这院子里歇歇吧,我先去寻郡主,等寻着人了再带您去!”
段凛点头,就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石桌上有些落枝落叶,他伸手拂开。
白石毅大踏步离开后,段凛坐下不过一霎,便听到一道微弱的声音。
“……段凛。”
这一声,像是到了嘴边的“阿凛哥哥”中途转弯,衔接地有些不自然。
段凛瞬间听出了苏窈的声音,也没在意这异样,欣然凑到窗前,“阿窈,你在这儿?”
“我起的晚了,方才,不好出声。”
倘若细听,定能听出少女语气中的那丝微颤,可段凛有她染了风寒的印象在前,也只分神想了一刹那,“无妨,你昨夜睡得可安稳,在庄子里住的可还习惯?”
苏窈嗯了一声。
魏京极就站在苏窈身后,如雪松挺拔高大的身体虚拢着她,一条胳膊越过她的腰,撑在窗前,另一只手拿起她正在写的信。
他本只是随意扫了眼。
奈何苏窈看见他的动作却紧张的很,魏京极低头一看,脸色又沉了几分。
催婚的信。
情形越来越糟,苏窈自弃般闭上眼,心跳的飞快。
“阿窈,可否能出来见见我?让我看看你恢复的如何了。”
趁魏京极在看信,苏窈回道:“我现在不好……”
话没说完,眼前忽然“嘭”的一声,金灿灿的阳光倾泻而下,打在她惊慌的脸上。
魏京极把窗户打开了。
苏窈眼睫急颤,红唇紧张地呼吸,下意识往后退,腰上那条胳膊却不放过她,反将她往前压了压。
她都快急哭了,眼眸蓄起水雾。
幸好开了半扇,窗户就被木栓挡住,只露出苏窈的侧脸。
但若段凛凑近一点,就会看到她纤细的腰上横了一条男人的胳膊,手背用力,青筋纵横,紧贴珠贝白的裙衫。
苏窈不敢再逆着魏京极来,一颗心高高悬起。
段凛正欲往前走几步,却被她阻止,“你别过来!我们这样说话就行了。”
他停下脚步,好脾气地嗯了声,往窗内看了一眼。
苏窈露出来的侧脸红润,宛如浸透了水的芙蓉花瓣,隐约透着娇媚羞怯,一眼瞧去美得惊心动魄。
段凛轻咳一声,别开目光:“你的脸色比前几日好上许多,应是山庄里的浴汤起了作用,这些日子你就安心在这里养病,莫要分神劳心,风寒应当很快会好。”
魏京极在她颈边说话,热气拂过她耳垂。
“推迟婚事。”
苏窈紧了紧眉,却也没有得到半分怜惜,腰不轻不重地被摩挲,痒的她一激灵。
“你若不说,换我来。”
说着他就要抬手开窗。
苏窈立刻抓住魏京极的手,急道:“段凛!”
段凛应了一句,接着拧眉,“怎么了?”
“我们两人的婚事,暂且放一放吧。”
段凛那顿了一会儿,才问:“为何?”
“我近来身子不大爽利,再说,也不急在这一时,等我好了,才好准备。”苏窈自知这套说辞漏洞百出,一听便是推脱之语,可魏京极压根没给她时间去思考。
只能日后再与段凛解释了。
果然,段凛听了这话,陷入短暂沉默。
方才没有留心的,她隐约表现出的异常,此刻尽数在他脑中浮现,结合她这番话,段凛近两日欢悦漂浮的心情终于落到底。
他欲言又止,开口时已平静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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