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面目模糊的男人过来查看一下,发现只是破皮,拿着皮包转身离开了家。
爷爷回来之后说了什么来着?
忘了,只记得在诊所包扎伤口的时候,他不看自己,只是沉默着看着地板。
这些年郎洋洋努力给自己伤口贴上的创可贴,此刻被雨水冲刷到松动。
让人心中不安。
没有时间理会这些情绪,郎洋洋正要起来继续走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虽然被雨声淹没大半,但还是听到了庄硕在喊他。
“洋洋!”
郎洋洋松口气,大声回复:“我在这儿!”
他应该已经在附近了,郎洋洋刚喊完,一只黑色的肥硕身影蹿了过来。
雷公摇着尾巴呜呜呜地叫,到处闻郎洋洋身上的血腥味。
“我没事我没事。”郎洋洋笑着摸摸狗头。
“洋洋!”庄硕也赶了过来,他其实没有听到郎洋洋的声音,是跟着雷公过来了。
看到郎洋洋腿上有血坐在地上,着急地冲过来:“怎么回事!”
他身上有泥泞,看着好像也在地里摔了。
郎洋洋:“没事,就是刮了一下。”
“我……对不起对不起……”庄硕急得话都说不出来,红着眼眶蹲下,“我背你出去。”
郎洋洋撑着雷公起身,趴在庄硕的背上。
隔着湿透的衣服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就算雨越来越大,雷点不减,却没有再害怕了。
雷公在前面开路,很快就走出了这片玉米地,爬上田埂的时候远处都松了口气。
“我下来走吧。”郎洋洋说。
庄硕摇摇头,快步往宿舍走去。
宿舍里只有小贾在,见他们两个和狗子都狼狈成这样,赶紧去给他们找毛巾。
庄硕把郎洋洋放在椅子上,自己蹲下来看郎洋洋的脚踝,还好只是表面划伤。
“还好……我真的……”
郎洋洋知道他肯定吓坏了,这么大的雨,都能把田埂冲塌。
郎洋洋伸手把庄硕的脸抬起来。
庄硕眼眶红红,湿哒哒的头发黏在脸上,脸上还有很多泥点子。
他想自己肯定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两个狼狈的人互相看着对方,看着看着突然笑了出来。
这都什么事儿啊。
“还笑,把我吓死了。”庄硕说着,声音还是有点哽咽。
郎洋洋笑着,就算满脸是泥,头发贴着脸,还是很好看,这狼狈的样子反倒多了一丝楚楚可怜的气质,让人心疼。
但是郎洋洋本人一点都不觉得可怜。
反倒开心极了。
他知道庄硕是真的爱他、心疼他,把自己的所有放在心上,就算只是一个小小的刮伤,都让硬汉难过得要掉眼泪。
原来被爱真的让人豁达。
十几年前那个被踢到铁门上,磕了一头血的男孩,终于在此刻撕下了创可贴。
和想象的一样,伤口已经完美愈合。
小贾找了几块毛巾过来,“快擦擦,要不直接去冲个澡吧,热水器是开着的,我给你们煮点姜汤,洗完澡喝。”
郎洋洋笑着说好:“谢谢你。”
“啊,不用谢。”小贾挠着头,给郎洋洋递一块毛巾。
怎么被淋成落汤鸡了还笑眯眯的,怕不是被雷打了吧。
郎洋洋擦擦自己的脸。
看庄硕起身,刷地一下把自己湿掉的衣服脱了,扔到旁边的椅子上。
“走吧,去冲个澡。”
郎洋洋也觉得身上黏腻,准备把自己身上的t恤脱了。
刚掀起下摆,小贾就哦诶诶一声放下毛巾跑了。
郎洋洋:“怎么了?”
庄硕笑,不说话,直接弯腰把郎洋洋公主抱起来。
“笑什么呀?”郎洋洋真的不理解,“小贾怎么了啊?”
庄硕:“他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也是男人啊!”
“你不懂。”
“你懂?”
庄硕放下郎洋洋,关上浴室的门,嘴角带着笑,伸手去给郎洋洋脱湿透的衣服:“我当然懂。”
“什么……”郎洋洋不自觉后退一点。
但庄硕的手马上扣住他的后腰,单手脱掉了郎洋洋身上的湿衣服扔在水槽边。
庄硕轻轻地把郎洋洋转向洗手台,墙面上有一面镜子。
他从后面搂住郎洋洋,看着镜子里两个人的身影,双手捏住郎洋洋的腰。
“我非常懂。”
南溪农场旁边只有一个陈家寨,背靠着一座小山坡,山坡、陈家寨和宿舍被上百亩田地围着。
对于山地地形的长溪市来说,这一片已经算是地势很平的了。
暴雨和夜晚一起来临。
雨声很大,打在房子周围的树叶上,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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