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无声流泪,千万种委屈说不出口。
“姑妈……”郎洋洋牵住她的手,想了想让庄硕先带她上车。
庄硕拉着姑妈去停车场,郎洋洋去把朗月拉走,邹阿姨的家人也出来把她拉回派出所。
“走吧,先不理她了,二姑妈现在有点不好受。”郎洋洋轻轻揽着朗月的肩,推着她一起往停车场走。
朗月捏着水瓶:“她就是个笑面虎!现在演不下去了!我不会放过她的,叫她还钱!!”
朗月骂了一路,到停车场的时候稍稍缓过来一点。
“姐。”郎洋洋叫住她。
朗月叹口气,停下来喝口水。
郎洋洋:“刚刚二姑妈哭了。”
朗月虽然性格强势,但绝对不是低情商的人,也知道二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的愤怒正是源于知道二姑妈是什么人,也明白从小到大她对小辈们有多爱护,大家都受过她的好,也都喜欢她爱戴她。
“唉……”
两人沉默着。
有些问题是解决不了的,只能去克服,郎洋洋和朗月想了又想,让二姑妈跟他们住也不现实,再找个工作也不现实。
或许能做点不累人的小生意什么的。
“回去再商量吧。”
回去的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二姑妈的手机响了好几次她都没有接,只是看着窗外。
到家的时候已经五点钟了,一进门二姑妈就说自己去切点水果。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因为她的事劳累的小辈们。
朗月问郎洋洋要不要抽烟,说完看向庄硕,庄硕笑一下:“不用问我。”
郎洋洋接过一只,三人一起去阳台。
看着愁眉不展的姐弟俩,庄硕想了想开口说:“要不我们就先不提这件事,也暂时不要再深究细节了,二姑妈心里肯定清楚。”
“那万一……”朗月说到一半,也停下来了。
庄硕继续说:“现在情绪问题更重要嘛,二姑妈不会再给邹阿姨花钱,今天那个诈骗链接也交给警察了,先安抚一下二姑妈,我们别搞‘委屈难过还要被家人指责’的那一套。”
郎洋洋和朗月对视一眼,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些,因为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的。
——你在外面摔了一跤,哭着回家,迎接你的不是安抚,是指责你为什么走路不小心点,是埋怨你又把衣服弄脏弄破。
庄硕摸摸兰花的叶子,说:“我们不愿意什么都跟家长说,家长当然也一样,没有共同话题。”
“那怎么办嘛……”郎洋洋叹气。
庄硕笑:“交给我。”
说完看郎洋洋还是紧锁眉头,一时间忘了朗月就在旁边,伸手去按按郎洋洋的眉心:“哎哟没事儿,真的,我有办法,别不开心了。”
夫夫亲密的样子很自然。
朗月低着头笑了一下。
和往常一样,她抬手想把香烟按进二姑妈的花盆里。
“给我吧。”郎洋洋说。
朗月无奈地笑一下,转身拿去垃圾桶灭。
晚饭是庄硕和郎洋洋做的,朗月拉着二姑妈一起给挑郎青雨挑参加校庆表演要穿的礼服。
吃饭的时候没有再追问邹阿姨到底都给她推荐过多少东西,花了多少冤枉钱,买来的那些养生的东西是不是都用了,身体有没有出毛病。
朗月也忍了又忍,没再开口骂邹阿姨。
只是聊了一下邹阿姨和家人的关系,又聊了聊那些退休的同事都在做什么。
二姑妈情绪看着好了一点,愿意聊天了,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孩子们都没有再追着问追着骂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亲家突然打电话来,说想去逛花鸟市场,请她这个“专家”陪着去一趟。
买了一堆东西,亲家又说不会开车,让她送自己回家,去了又是吃饭又是喝点小酒。
喝得迷糊了,也愿意说说心里话,大家都有家庭要带孙子什么的,自己没有伴儿,就算知道邹阿姨喜欢赚朋友钱,也不太介意,好歹她愿意陪着自己。
说着说着,居然答应了亲家跟她一块儿去海南旅游。
时间还挺紧张,忙忙碌碌地收拾行李上了飞机。
直到她在海边扬起丝巾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问亲家:“是不是庄硕洋洋那俩孩子让你来陪我的?”
“哎哟,讲这些,我是真的想跟你旅游,叫你好几次了你没答应,我是真不想跟老头旅游,没劲。”
“哈哈哈哈。”
——
郎洋洋和庄硕坐在茶几旁吃晚饭,今天也大胆地做了三菜一汤。
电视里放着还算有点意思的综艺,雷公在旁边啃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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