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傅面上露出个温和的笑容:“小公子今日回了?殿下先前还说,猜小公子会不会宿在国公府呢。”
沈禾一脸困惑:“哥哥昨日刚回来,我不去国公府呀。”
男主在外面好久才回来一趟,他不得留在宫中,打工培养感情?
宋少傅笑着说:“小公子说的是。小公子昨日写的策论,我瞧过了,写了份批注,小公子先行瞧过,稍后咱们再来说。”
沈禾乖乖巧巧的接过宋少傅给的一大张宣纸,上面用小毫密密麻麻写着对他策论的意见。
沈禾猛地扫过去,差点晕字。
他收好,小学生面对老师的状态,恨不得给老师鞠两个躬再出门。
戚拙蕴听着沈禾的话,原本眸子是温和的,但不晓得想到那里,黑眸又淡了下去,垂着眼睫继续忙碌。
宋少傅就像是当年,孩子还很小的时候,劝戚拙蕴要理智,送沈禾回国公府与老国公老夫人培养感情般。
他语气温和的劝解:“小公子如今年岁,正是少年艾慕,情窦初开的时候。他心性纯然,已较之寻常世家公子晚通事许久,殿下该高兴才是。”
戚拙蕴薄唇微启,还未回答,就听见门口“砰”一声闷响,惊诧的抬头望去。
掉头回来,准备问句男主晚上吃什么的沈禾:“……”
天崩地裂!
世界毁灭!
他一脚绊在门槛上,朝着门外的方向摔下去,膝盖跪地,好清脆的膝盖骨!
沈禾疼的眼泪都飙出来了,但现在顾不上疼,手脚并用的往外面爬,起身往自己的偏殿跑。
戚拙蕴被他吓了一大跳,起身喊他:“禾禾。”
沈禾一瘸一拐的,跑得更快了,恨不得起飞!
救命啊!杀了他吧!
所以世界都知道他早上从一个男孩变成了男人是吗?
宋少傅都知道了,东宫外的人都知道了,这跟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
沈禾从前只看人家的段子,说死之前最后一口气都要撑着将手机浏览器记录清除干净。
他只觉得好笑。
现在他亲身经历一次,才懂得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真的好痛,膝盖骨要碎了。
沈禾眼泪直往外冒,他瞪大眼睛眨眨,眨掉这点生理盐水。
区区疼痛,跟社死比起来,算的了什么?
沈禾一瘸一拐的跑回来时,将连翘与荷菱吓得不轻。
两人去扶沈禾,着急道:“哎呀,小公子这是怎么弄的?腿怎么了?快些让奴婢瞧瞧。”
沈禾被按在凳子上坐下,他裤子膝盖上有两个灰扑扑的印子。
连翘压着他,将裤腿卷起来,就瞧着膝头白嫩的皮肉泛红。
沈禾一路跑过来的功夫,膝盖微微肿了起来。
他皮肉白,从小精心养着,像是脂玉。
在这样白腻的皮肉上,丁点伤痕都格外明显,何谈两块红肿。
连翘比自己受伤了还心痛,两条黛眉紧紧蹙着:“怎地弄成了这样,荷菱,你去匣子里将药膏拿来,我为小公子上药。幸好未破皮……可是很痛?不晓得筋骨出没出问题,不然去请周太医来瞧一瞧?”
连翘瞧见少年眼圈红了,眼中似乎还残存水雾,便以为他被疼哭了,用帕子给他擦擦眼睛,哄孩子似的:“小公子不痛了,奴婢为您上药后,很快就好了,给您吹一吹。”
沈禾:“……”
更尴尬了呀!
他一想到连翘跟荷菱她们十之八九,晓得他早上干了什么,就觉得脑子要烧着了。
沈禾从小到大简直没社死到这种程度过。
他张开手指,用力盖住自己的脸,嗓音闷闷的说:“没事,不用找太医,我就是摔了一下,有点疼,明早睡一觉就好了。”
连翘还是不太放心,但少年坚持没事,只好给他涂完药便作罢。
戚拙蕴在书房里,知道小孩羞耻心强,现在肯定要面子得不行。
他没有立刻追过去,想着让沈禾自己缓一缓。
可脑海中全是沈禾在门口摔得那一跤,坐立不安。
没等一会,便起身对宋少傅道:“少傅,今日暂且如此,明日再来为他讲策论罢。”
宋少傅觉得沈小公子今日八成也听不进去,颔首:“好,殿下慢行。微臣告退。”
戚拙蕴大步朝着偏殿走去,衣摆裹挟着微风,袍角轻扬。
到了偏殿,沈禾正对着门口,坐在凳子上。
裤腿卷上去,露出两条细白的小腿。
膝头红红的。
戚拙蕴一时心疼,一时好笑:“你跑什么?”
沈禾脸蛋子又开始发烧。
可恶,他心理建设还没做好呢!
呜呜呜忍忍吧,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呜呜。
沈禾低着头,声若蚊吟:“嗯,没跑,就是不小心摔了……”
他脸颊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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